一年前燕国被坎国所灭,逃亡的皇子联合各方郡守结成联军,正在原有的坎国边境上肆虐。
各郡县的求救信一份接着一份送到皇宫,李玄筱也正在为此头疼。
“多睡伤气,少睡伤肝,久坐伤肉,久立伤骨……肝脉之沉,沉而弦长,肾脉之沉,沉实而濡,循刀责责;新张弓弦……”白瑾瑜没有钻研过医学,但道家之中医学本就是单独的一门学问,耳语目染之下白瑾瑜也知道基本的脉象。
听到师父的话,李玄筱难得的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很严重吗?师父。”
“现在知道紧张了,之前不好好睡觉的时候在干嘛?”白瑾瑜翻了翻白眼,道:“从脉象来看暂时不会出事,但那只是因为你现在年轻,身体顶得住,再过几年就不一定了。”
“嘿嘿”听到自己暂时没事,李玄筱咧嘴一笑,如盛开的鲜花般夺目:“我也不想的,可国事大于天,这些年坎国不管是地盘还是人口都长得太快了。”
白瑾瑜这才想起,十年前兑国受难,几百万难民在自己的指引下到坎国逃难。
如此看来,李玄筱睡不好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别嬉皮笑脸。”白瑾瑜冷脸道:“我虽然从未接触过朝政,但也知道一个国家的运转不肯只靠一个国君来维持,三公九卿、招日道人还有许温书都是吃白米饭的吗?”
当初李玄筱继位,虽然白瑾瑜并没有在坎国待太久,但也算是将上下打点一通。
以护国圣兽的身份承认李玄筱为国君算是打通了官府,然后又以功法和破界果为筹码让招日彻底效忠李玄筱,最后又让许温书收李玄筱为弟子,算是扫平了所有阻碍。
李玄筱会过得这么累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
“大权独揽。”白瑾瑜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这应该是李家的通病,不管是李文志还是李若俊都想要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为君者当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如果我只是想当个平凡的君主,我完全可以将所有事情都丢给大臣们去做,爷爷、父亲还有师父为我留下的基业便是挥霍一辈子也挥霍不完。”李玄筱的手指终于不再交错,小女子姿态再也难见,如今的李玄筱不再是白瑾瑜的弟子,而是大坎国的国君。
“可是,我父皇的仇谁来报?坎人所受到的屈辱谁来洗刷?许老师曾说九世之仇犹可报乎百世之仇犹可报!汉国给我们大坎带来的伤痛弟子如今还记忆犹新
师父,从我坐上这个位置开始,我便早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大殿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特别是白瑾瑜。
当初刘佩率兵伐坎一开始的目的便是逼迫自己现身,后来虽然被调节,但两方的梁子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白瑾瑜都偷偷的推到了李玄筱身上。
甚至还将公羊学派的许温书介绍给了李玄筱当老师。
而公羊学最出名的三大核心便是:大一统、三世说和大复仇。
李玄筱对刘佩的仇恨这么多年不减反增,与自己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