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围在施文静周围的几个学子更是急忙起身远离,仿佛在避讳什么脏东西。
君子惜名,才气可以差点,但名气却决不能有污点。
施文静脸色煞白,几欲遮面而逃。
蒋建勇见状大喊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施姑娘无关。”
施文静脸色更白了几分:“别说啦!”
喊完,施文静掩面而逃,蒋建勇犹豫一秒,还是拔腿跟了上去。
苏永安站在高台上看都没看远去的二人。
这蒋建勇倒是个读书的料子,可惜落入了情劫,看这样子是爬不出来了,至于那施才女,却是从来都没有被苏永安放在心上过。
心术不正,文、才之气不认,即便是再有学识、再有文化,百年之后只是一捧黄土。
在这个有着大伟力的世界,最终还是拳头大说了才算。
苏永安冷声道:“此间事了,西湖中秋诗会结束,大家散了吧……”
“谁说散了?”醉酒佳人突然高声道:“我不是还没作诗吗?”
苏永安:“……”
一旁的刘大富都快哭出来了,好不容易被苏院首应付过去了,现在又被自己提出来了:“白大姐,咱喝醉了就躺下好吗?”
“谁喝醉了?我没醉。”
白瑾瑜摇摇晃晃站起身,连酒盏都不要了,直接端起酒壶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水顺着伊人白皙修长的脖颈流入衣裙,打湿了少许。
一众才子看的是心猿意马躁动不已。
不管今晚有无诗出镇国,苏院首会不会生气,开学后会是否加重课业。
来参加诗会的才子们都不会后悔,因为今晚伊人绝美。
放下酒壶,白瑾瑜忽的收起了醉意,向前一步,道:“《静夜思》。”
正准备离开的苏永安一顿,停下了脚步。
“七步成诗!”有学子细声道。
“桌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学时不解诗中意,再读已是诗中人。
文庙震动,文气二尺,诗成达府。
“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却又不失深意,又是一首绝佳的启蒙诗。”不知何时岸边对弈的两位大学士已经到了楼台。
岸上做了一首出县启蒙诗,如今又做一首达府启蒙诗,还是一女子,不可谓不惊艳。
站在苏永安另一边的郑峰道:“即便早有准备,但七步成诗能写到这个水准已经算很高的造诣了,我说错了吗,老苏你看我干嘛?”
苏永安沉声道:“她才走了一步。”
“什么?!”
席间,白瑾瑜走出了第二步。
“《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月光之下,佳人举杯邀月,明月、影子、佳人,怎一句仙境可言?
文庙震动,无数文气从文庙中喷涌而出汇聚到白瑾瑜身边,文气一里,诗成镇国。
站在中心位置的白瑾瑜几乎已经被光芒所吞噬。
高台上,苏永安和两位大学士已经惊呆了。
一首出县,一首达府,一首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