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傲慢地打断大主教的话。

    奥德加连退三步,勾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何必怕我?你!甚至不愿意称呼为我东方之王。也罢。」路德维希霸气不减,直接走近大主教俯视这位尊贵的神的仆人。

    「王者……你……此来何意?莫非,是忏悔?」

    「忏悔?哦,我会忏悔的。当杀死我大哥的军队,战后我会忏悔。不过大教堂即将举行盛大仪式。本王此来不为别的,就在宣礼堂内册封两位贵族。而你,必须作为见证人。」

    「好!好……敢问王者,新的贵族是谁?」

    「问得好。当然是亲自送船送兵来的那些罗斯人。」

    现在的奥特加只要一听见「罗斯」就精神过敏般出汗,听听路德维希这么说,他一瞬间想到去年的阴谋。可是自己不能透露一个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自己所知。尤其是现在,他估计路德维希又与罗斯人达成了某种血腥的阴谋,只有魔鬼直到阴谋为何。

    不过册封贵族的神圣仪式自己这位大主教在场见证无可厚非。

    他领下了任务,却讶异于路德维希的急切。

    「仪式竟要在今晚进行?」

    「事不宜迟,就在今晚!哪怕略有简陋。」

    站在路德维希的立场,他巴不得航行神速的罗斯人立刻启程,短时间内就把萨拉布吕肯的关键石桥毁掉、粮仓焚毁,从而断了自己大哥军队的后路以好大大改善自己的严峻处境。

    所以他已经连夜准备好向导,所谓在行动中为进击的拿骚驻扎的罗斯军指正方向。

    现在,图林根侯塔库尔夫本人在这天上午坐着诺曼长船轻松横渡来茵河。此乃他一生中颇为奇幻的感觉,他可以站在诺曼人的视角去审视有着敦厚石墙的美因茨城。

    甚至,他还以图林根方言、以不少俚语与自己的士兵很不敬地闲谈:「假如我们是诺曼人,就划着这样的船只直接登陆,大肆抢掠一番扬长而去。哈哈,

    但我们不是诺曼人。」

    说罢,众多披甲战士哄堂大笑,令划船的民夫不清不楚。

    图林根人说的不是法兰克语,而是当地的日耳曼方言,只是两种语言的共性极大,彼此交流可以做到无障碍。若是图林根一方都囔一些黑话俚语,那就交谈无望了。

    因为图林根公国是被法兰克以战争手段吞并,在付出一定人员损失后被迫投降。旧贵族被杀,新晋被册封之贵族赏赐「边境伯爵」,所谓侯爵。….

    图林根自古有自己的主张,他们要防着法兰克人入侵,还要防着萨克森人入侵,而最大的威胁是东方的一浪接过一浪的斯拉夫部族的移民浪潮。

    索布人等斯拉夫部落被法兰克大军征服,这些人举族为奴,在两年前的战争中出兵甚多却全军覆没。灾难性的损失没个说法,而路德维希索要的贡品一个都不能少。

    被授权征税的图林根候自然要巧取豪夺,法兰克内战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自己有着一定的法兰克族血统,塔库尔夫现在完全站在图林根的立场。他故意按兵不动,故意对奴隶之族们巧取豪夺,一切都是为了稳定现有实力伺机扩大。

    奈何,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图林根自古实力有限。

    塔库尔夫组织一千人应招,其中大部分是步兵。出兵了吗?出了。何以只有一千人?答,图林根弱。何以仅有少量骑兵,这不是违背查理曼的规定?答,图林根弱。

    出兵,但不至于割肉援助。八面玲珑的他很国际局势,萨克森公爵与更为强大的诺曼人媾和并联盟。一个大威胁突然出现在图林根北方。

    840年大战的失败意味着路德维希对于整个北方的控制力不能说一切尽在掌控,只能说只是名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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