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蝇王!”一名战士惊呼着像是被黑影推倒般,又因不慎直接跌坐在地。
另极为战士连连退却,然伴随铺天盖地苍蝇的还有恶臭,它令在场的战士全部窒息,强烈的呕吐感也再不是人的主观意志力能克服的。
就连特里斯坦本人也双手伏地吐了个七荤八素。
所谓城市就算被占领,表面浮财被抢干净的马斯特里赫特也不再是比约恩的梅拉伦军愿意占领的。内城到处都是死尸,尤其以大教堂内为甚。
诺曼战士本就是北方的平凡人出身,即便是在杀戮作战中见惯了死亡,只要条件许可,大家断不会和一堆死尸凑在一起。
内城,在比约恩看来就是巨大的坟墓,那里已经没有金银可以抢掠。
呕了一番的特里斯坦站起身,继续捂着口鼻壮着胆子意欲进入大教堂一探究竟。
奈何臭气熏天的场面还是将他和战士们彻底逼退。
他不得不命令一个:“该死!主教大人已经死了!快把门关上,任何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想不到教士们与大量普通民众死得竟如此凄惨。
气急败坏的他接过部下递过来的井水漱口,便攥着马鞭子气势汹汹走近被吊起来的梅拉伦人战俘。
他趾高气昂,呲着的牙齿又像是要将之生吞。他举着沾了水的马鞭叫骂:“你们这群强盗!你们都该死!一剑刺死就是便宜了你们!”
说罢,他亲自当起刽子手,选定一个战俘后以极大的耐心,就是用马鞭将之抽得血肉模湖,最后成了一团猩红烂肉状,战俘气绝而死。
围观的下马战士鲜有见过将军如此丧病,一位旗队长作为亲密同僚,他走近特里斯坦一把攥住其胳膊:“兄弟,已经够了。这就是一群羊圈里的羊,要宰杀就给个痛快。”
特里斯坦愤然摔下滴血的马鞭:“可恶!我现在非常愤怒。”
“可我们不是他们。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给死难者收尸吧。”
“结束?”特里斯坦转头瞪着同僚的脸:“何谈结束?诺曼人还在河对岸盘踞。现在我如何向国王汇报?告诉他我们把守住了布鲁塞尔,却丢了马斯特里赫特?我要反击!要把他们消灭干净。”
话是如此,包括他在内的全部三位法兰克重骑兵旗队长都清楚,骑兵不能直接踏过河面,除非那些诺曼人愿意纷纷渡河与骑兵决战。
诺曼人是傻瓜吗?没人觉得他们蠢,反倒是大家觉得自己在这场袭击中因现实的被动,反而感觉自我愚蠢。
那位旗队长忍着心头怒火,建议:“我们的确该杀死他们。我军是不能直接过河的,得想个办法激怒诺曼人,迫使其主动过河向我们挑战,这样,我们的铁蹄将他们全部踩踏成肉酱。”
“还有什么办法?我觉得……那些家伙会忌惮我们的骑兵力量。”
特里斯坦所言固有傲慢的成分,不过稍稍换位思考一下,倘若自己统辖的都是步兵,当见到了敌对方的骑兵部队也得绕着走。
“激怒他们。”那位旗队长继续说,“我听说丹麦人好勇斗狠。通过一些羞辱,一定能逼他们就范。”
“如何做?”
“他们不是有血鹰刑罚吗?我们可以效彷。但也不必完全学习。杀死这些信仰异端的匪徒,我们无需怜悯。你既然要泄愤,那就换个招数泄愤,至少泄愤的时候要让他们看到。”
这位旗队长像是说了一堆废话,又像是给了特里斯坦一番启发。他在看看一众战战兢兢的战俘,捏着自己卷曲的胡须不禁有了一些野蛮的想法。
不过,特里斯坦将军并未放弃渡河破袭的可能性。
他端着头盔带领亲兵前往拉蒙高伯爵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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