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做窗户,以花纹细布为窗帘。

    御所第二层被妆点得不错,石墙上装饰着一些兽首标本,镀金的青铜灯座悬于石墙,在房顶上也挂着由滑轮控制的吊灯。另有战斧、长剑和椭形盾挂在墙上。

    整个房间充满武德,在一些帘幕上缝着紫色布条,又增强了伯爵的尊贵。

    先是宴会厅,一墙之隔的就是伯爵卧室。

    小雨果拥有这里,可惜病体并不能享受这一切。他就像是困在囚笼里罪犯,「背负的死亡诅咒」就是自己的罪孽。

    对于这间房舍,罗贝尔不止一次去想,倘若自己继承爵位就把这里彻底拆毁。他绝不会住在这里,他希望继承的是爵位,可不是小雨果身上的诅咒。

    说实话,真正去见小雨果罗贝尔每一次都是畏惧了。

    他硬着头皮走近木门,侍者亲自把门打开后,再硬着头皮走进去。

    他眼前摆着一张床,由于整体包裹花纹帘幕就看不见内部侧躺的病人。

    他知道,小雨果就在里面,而那花纹帘幕就像是隔绝诅咒的屏障。

    因为那些说法,仅仅是站在这里就令罗贝尔紧张,可他又不得不前来觐见,一瞬间的矛盾情绪左右着这个男人。

    「你们都到了?罗贝尔,你来了?」小雨果直呼其名。

    「我来了。」

    「雷格拉夫、布鲁诺,你们也都到了?」男孩继续问,也都得到满意答复。

    「好吧。关于战争的事情,罗贝尔……任何的事请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我拨给你的五百骑兵,他们是否安在?」

    「他们都好。非常好!上帝为证,图尔的精锐没有损失。而且非常遗憾,我也并没有胜利。攻击奥尔良的行动暂停了,等到明年会组织兵马继续进攻。到了那个时候……」

    帘幕中突然传来弱弱的咳嗽声,罗贝尔注意到这点,不由得心生畏惧。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帘幕之后的男孩,那原本蜡白无血色的脸因剧烈的憋气愣是憋红了。小雨果虽然身体极为虚弱,就是靠着意志力压制着感觉要爆炸的肺。

    小雨果终于暂时压制住了痛苦,罢了又开始了询问。

    隔着帘幕,罗贝尔竭尽言简意赅的将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告知自己法理上的大封君。

    罗贝尔想要早点离开,在得到小雨果「明年继续出兵、拨款」的许诺后,巴不得赶紧体面的告辞呢。

    突然,艾德莱德大胆地走近帘幕,她听到幕后那剧烈的喘息声,再透过帘幕的缝隙,看到了弟弟那萎缩而憋红的脸。那不像是一个十岁男孩该有的样子,仿佛一具小骷髅。

    男孩的眼窝已经深深凹陷下去,床边放着一些满是干涸血迹的布团,种种迹象表明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弟始终被诅咒侵蚀着身体。

    艾德莱德痛心又恐惧,她猛然撇过脸就要离开。

    「怎么?姐姐,看到我的样子……你竟然……畏惧了?」

    「你。」艾德莱德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我不求你正面看着我,我的身体被诅咒了。我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未来……」接着,小雨果终于无法再以意志力憋住痛苦,他爆炸般的咳嗽,又将一块新的白布吐成殷红,再熟练地将嘴巴上的鲜血擦干净。

    那爆裂式的咳嗽带着长长的回音,听闻者对他揪心又畏惧。

    但是,雷格拉夫并不畏惧。或者说,他坚信自己此生的最大霉运都被过世的母亲一并带走了,如果小雨果身上真有诅咒,那也不会感染自己。

    雷格拉夫很同情帘幕后的男孩,某种意义上自己的处境和他颇为相似。如果,雨果是健康的孩子,就不会许可他人染指自己的权力,也会如老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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