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耳朵。
打击还在继续。
突然间,瓦季姆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发妻竟然口吐鲜血,以无比绝望的神情看得自己。
“你……快逃……”
这女人说罢,像是彻底断气一般瘫软在麦田。
“不!!!”
瓦季姆大吼一声当场泪洒麦田,一位有意劝说老大快走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被箭矢射穿了整个眼睛……
那箭矢带动的疾风吹得自己的脸上,瓦季姆眼睁睁看的自己的好朋友死在面前。
他慌了,再也顾不得节操,甚至忽略掉左臂箭伤的苦楚。
他抛下后背中箭也许还能抢救一下的发妻,以及几个中箭呻吟的兄弟,带着其他人撒丫子逃入林中。
瓦季姆,当他逃入树林便是对故乡、对松针庄园的切割。
他的逃亡与复仇之路至此开始了。
只是现在,他必须舍命逃亡,哪怕是丧失了一些身份地位也要逃之夭夭。
他成了彻底的丧家之犬,进入林子面对着未知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成为熊的饲料,是否死于饥饿或是伤口流脓。
他也不敢自杀,也更不希望被罗斯抓住。
那些阵前狂妄的话语,以及用罗斯人死尸的头颅羞辱对手,化作的仅仅是大军全军覆没的代价?
他知道死去父亲的说法,对于罪大恶极的人,罗斯人的手段就是吊起来做血鹰。
何为血鹰?瓦季姆能联想到,即便是死亡,他也不希望以血鹰之姿惨死!
但是他逃了,对于整个伊尔门湖的斯拉夫人社会而言,自立为公爵的“诺夫哥罗德公爵瓦季姆”,他的政治生命已经随着庄园覆灭和自己的逃亡终结。
也许,是这样吧。
至少现在,留里克的罗斯大军已经彻底杀入松针庄园。现在,所有人都在作恶,看到满地的尸体留里克瞪大双眼,他的良心有些痛,事到如今他发现局势已经难以遏制。
罗斯人、巴尔默克人、奥斯塔拉人,以及其他维京人,还有就来自于这片湖区的斯拉夫旗队战士,这两千多人开始了最野蛮的劫掠杀戮。
就在这疯狂时刻,步行而来的白树、牛犊、钓鱼人三个庄园的后续部队,也加入到这野蛮的盛宴里,也亏得这些后来者身上的明确标记物避免了误伤乌龙。
在乱世,立威能极短时间控制局面,之后是立德缓和矛盾。
留里克很清楚自己下令做了什么,他的良心有些痛,不过他已经是一位王者。
他没有下令收手,默许便是纵容大军杀戮。他索性背过身子权当自己看不见听不见。
因为,叛乱魁首与其眷属将荡然无存,看到罗斯人凶悍无情的其他庄园必会畏惧罗斯军的恐怖,整个伊尔门湖斯拉夫社群将进入到罗斯大军威慑下的和平状态,是比以往更加的和平。
只有当局势彻底稳固,将其他庄园的意图叛乱者揪出来杀死,剩下的事自然是给予一些胡萝卜安抚民心。
“伊凡雷帝就是这样疯狂的吧!对哦,伊凡雷帝本就是我的后裔……”
留里克笑不出来,他发现了自己灵魂中残暴的一面,显然,这份残暴就是与留里克家族所绑定的。
这份残暴将被后裔继承,以雷帝之名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