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隐约猜测着尼希尔可能与凡妮莎有联系的煤球没有在大厅的挂画中看到有关老师的信息,反而一个穿着风格酷似吟游诗人,脸上仍挂着些许青涩之意仍未褪去的青年出现在了随处可见的挂画之中。

    煤球三人确信这不是萨耶尔。

    没能拽动驻足于挂画下的煤球,尼希尔转过了身,顺着视线也往上看去。

    “畸沙藤,为我写下数据,制造了图谱的人,并最终将最初的我勾勒进现实的人。”

    塞拉和路路瞪大了眼睛,路路则是第一时间检索了自己强大的魔药素材库。

    “畸沙藤,这不是一种能生长在各种恶劣环境的炼药、冶炼植物吗?”

    尼希尔嘴角带笑:“他舍弃了原本的名字,只因为,一位尊贵的魔法师赋予了他新的名字。”

    城堡三楼珍藏着大量早已被时代所抛弃知识的书库正中央,映入眼帘的巨幅精灵画像坐实了煤球的猜测。

    凡妮莎,不,在赛尔卡洛,她应当被称呼为治愈者。

    在与萨耶尔见面之前,在那个她仍不断于这个世界四处游历的时间点,来到赛尔卡洛的她不仅为这里留下了人偶术的启蒙,让无数人憧憬地走上这条道路,同时也给一个体弱多病的青年修改了名字。

    畸沙藤,能够适应各种恶劣环境,无论魔力富集亦或是魔力贫瘠区域,无论是干旱还是潮湿,只要扎根便能顽强存活的奇特植物,这名字正是凡妮莎对他命运的祈祷。

    角落一个被单独开辟出的房间中,被书本环绕而起的一张书桌上,整齐摆着一本小册子,笔与略显粗糙的纸张,那滴落于纸张表面的墨迹令这里的一切像是维持在了主人刚刚离开不久后。

    “尼希尔,你觉得自己是人偶吗?”

    看到了小册子上勾勒出的人偶图谱,煤球的视线一点点上移,定格在了已经被投射进现实,不再是线条与分镜的尼希尔。

    “当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能够活动,能够感知时,我的脑海中没有人偶这一概念,在我的眼中,我与你们所谓的生灵并无区别。”

    根据图谱后畸沙藤留下的话,不难猜测他的病情十分严重,已经到了必须制造简易轮椅方能移动的地步,再联想凡妮莎曾经送上的这个名字,且她似乎没能改变病重这个事实,也许畸沙藤的病已经无药可治,因此就连凡妮莎也只能为他祈祷虚无缥缈的命运之神垂青。

    畸沙藤设计了许多的人偶,其理念与工艺均有着凡妮莎的影子,每一个人偶,基础设定之外,畸沙藤还会附上自己为其写下的背景故事。

    在最后一页,他写下了……

    “想和你们玩耍,想和你们一起游戏。”

    畸沙藤留下的那行小字落笔很重,穿透了纸页,翻页亦清晰可见。

    寂寞穿越时空降临煤球身旁,他们似乎能看到六百多年前,书桌前有一个青年强忍着疼痛与寂寞,对着自己设计的造物们写下这几能跃出纸张的几个字。

    塞拉翻页,发现畸沙藤并没有为自己设计的第一个造物赋予名字,而是采用了留白指代,尼希尔没有说错,它自降生起,便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你说的同类,难道指的是,先驱者?”

    路禹突然理解了两人最初对话的含义。

    “先驱者……真奇怪,我竟隐约能理解你的意思。”尼希尔摇了摇头,“但,不是哦。”

    “你和我,都被无数人所信仰着,他们的憧憬、敬仰、畏惧、祈愿汇聚到了这里。”

    从无数藤蔓缝隙中洒进房间的零碎夕阳落在尼希尔与煤球身上,在墙面上留下了两道被拉伸的影子。

    长久的沉默之后,路禹开口:“你能感受到?”

    尼希尔将手放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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