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春花莞尔一笑:“你是不是和冯冲有什么不愉快?”
“他跟你说的?”
“我记得去年圣诞那会儿你不是还帮他弄了个论坛么?那时你俩的感情不是还挺好的么?我记得那会儿他经常在我这儿夸你怎么怎么好,怎么这才过去三个月你这风评就低了?你都干什么坏事了?”
考虑到郑春花也不算外人,董锵锵便把陆苇用假证的事三言两语说了。
郑春花听完点点头:“结果你这好人最后也没当成。”
“谁说不是呢,还惹了一身……”董锵锵话到嘴边觉得当着郑春花一个女生的面说那个词还是有些不雅,只能硬生生地改了口,“其实我也想和他当面说清楚,但他一直不接我电话,总不能让我堵着门求着他跟他道歉吧?真要较真儿说,我一没拿他钱二没拿陆苇钱,就是个介绍人,凭什么我就是坏人了?我没做错什么。”
“说到底还是他觉得你这人信得过,所以才会对你介绍的人充分信任,结果阴差阳错吃了亏,所以只能把气撒到你身上。其实这事也好办,我把他叫来,你俩把事情当面说开就好了。”郑春花温语劝道,“冯冲这人还是不错的,这次中国周的事很上心,汉学系教授也是他软磨硬泡求来的。”
见郑春花有意当和事佬,董锵锵自然求之不得:“我没问题啊,但这事一个巴掌他也拍不响啊。”
他的话音刚落,从远处依稀传来郑春花的名字。郑春花朝他身后努了努嘴,董锵锵转过头,借着图书馆齐亮无比的白炽灯灯光,认出喊人的正是冯冲。
他颇感意外,回头问郑春花:“你……早就叫他来了?”
“你在这儿等着,别走哈。”郑春花叮嘱了一句,拎着头盔朝冯冲走去。
董锵锵远远望着两人站着说了会儿话,然后就看见郑春花先朝自己招手,紧接着转身而去。
冯冲没跟郑春花一起离开,但也没朝董锵锵走来,董锵锵只好苦笑着主动走了过去。
他离冯冲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时,就听冯冲阴阳怪气道:“你面子够大的啊,使唤学生会主席给你当和事佬,可以可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冯冲,郑春花是好心,你如果不乐意就拉倒,没必要这么说她。”
“乐意,当然乐意,我凭什么不乐意?”冯冲抱着胳膊打量了董锵锵半晌,幽幽道,“董锵锵,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实没骗你,我也不知道陆苇会做假证,直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把她介绍给你。不过现在事儿已经出了,不管怎么说我有责任,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董锵锵说完深深一躬,“也谢谢你没跟汉学系举报陆苇,不然说不定她还得二进宫。”
董锵锵的做派完全出乎了冯冲的意料,他以为董锵锵会据理力争做一番辩驳,哪知对方上来就道歉,虽然他对董锵锵有诸多不满,但这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数落对方,憋了半天悻悻道:“我以为你是个虚情假意、装腔作势之徒,但不止一个经历过巴黎郊外那晚的人告诉我,你是如何的临危不惧,无私无畏,而郑春花,方爽她们也都对你赞赏有加,说你如何公而忘私,行事靠谱,特别是郑春花昨天才跟我说,中国周找我其实是你的主意,我才决定算了,看在所有人的面子上,过去的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如果你再骗我,咱们就新仇旧账一起算。”
“没问题。”董锵锵主动伸出右手,“随时恭候。”
冯冲伸手用力地握住董锵锵的手:“关于最后一天汉字宣传的活动我有些新想法,刚才郑春花说现在这块全都由你负责,让我跟你商量着办,那咱俩现在过一遍,你看看是否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