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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坐在后排的李雷察言观色,笃定董锵锵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但他不敢跟董锵锵瞎打听,只能不住劝他:“老董慢点儿,刚过九点,我不赶时间,咱不用那么快,一会儿楼底下我请你喝杯咖啡吧?你喜欢拿铁还是意式?”他不说慢点儿还好,说完就觉车速陡然又快了一个台阶。
李雷心里叫苦不迭,暗暗紧了紧安全带,继续尝试转移董锵锵的注意力:“哎,你觉得一会儿进去了我怎么和教授开口更合适?我如果说还没准备好会不会让人家以为我没学过?你给点儿建议行不?”
可惜他的话董锵锵一个字没听进去。
第一眼看到成绩后,董锵锵的大脑瞬间宕机,他清楚记得明明每道题都应对自如,最后一道大题答的尤其痛快,就是把标准答案换下数字默写一遍,肯定不会出错,答完所有题后他还特别检查了好几遍,确保没因得意忘形漏题,怎么可能会不及格呢?
就在他着急时,车子在绿波路段遇到第一个红灯,然后就一路红灯,皮卡的车速始终提不起来。
在外力干扰下,他宕机的大脑开始重启,纷乱的心绪一点点的恢复往日的理性,趁着等车梳理并分析每一种可能性。
他一开始还笃定老师核分出错,车子开出来后却愈发含糊:如果查分时发现老师没出错呢?那就只有他出错。可哪里会错这么多呢?前面那些小题?不该呀。解答后面大题涉及到的很多知识点和公式都和前面小题有关联,如果后面的题他都能做出来,前面的自然就更不在话下,难道说是后面的大题出了错?
旧试卷肯定不会出错,难道是标准答案有误?不能吧?他一百个不理解,可扪心自问:卖家说是标准答案,他问过教授或助教么?
他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当下横下一条心,不管是德国人搞错了,还是标准答案有假,都先看过卷子再说。
事到如今瞎急是没用的,老话说的好,每临大事有静气,最好先找个明白人问清楚,也不知这边看考卷的机会有没有限制,万一草草看了浪费了机会就更苦逼了,他想都没想就知道得给郑春花去电话,她一定听说过这种事怎么处理最合适。
眼瞅着大学就在不远处,偏偏又是个红灯。
他郁闷地闭上眼睛,不知是在抱怨红灯多还是说考试地自言自语道:“真是荒唐。”
董锵锵把车停好后往考试中心走,李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想说又不敢说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充满说话的渴望。
经济系主楼和考试中心相隔不到三十米,董锵锵以为走到大楼门口处两人就会分道扬镳,哪知他在考试中心外掏出手机准备打给郑春花了李雷还是站在离他几米的地方,瞅那意思根本没进楼的打算。
“你怎么还不上去?”董锵锵疑道,“去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早上去不就早改么?”
“我……”李雷嗫嚅道,“我怕说不清楚。”
“不就改个时间么?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你要连这都说不清,免课时你要回答的可都是专业问题。”
“要不……算了,周四就周四吧,大不了一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李雷作悲愤状。
董锵锵没想到李雷会这时打退堂鼓,但他着急看考卷,没时间劝对方,正打算拨郑春花的手机,就听后面有人喊道:“嘿,你俩杵那说什么悄悄话呢?”
两人闻声几乎同时回头,说话的正是郑春花。
“嘿,我正要找你。”董锵锵说,“有事请教。”
“正好我也要找你,你那水泵万福李老板这次也用上了,小水泵立大功,我找你就是还你水泵,不过我刚把它存方爽宿舍了,得晚点儿拿给你。”
董锵锵摆摆手:“水泵不着急,我的事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