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自我开导是走不出去的,必须找些事让自己忙起来才能尽快摆脱胡思乱想,他生气考试没过却不糊涂,知道今晚无论如何要交出一份让端木满意的报告终稿,改报告的好处除了完成本职工作,正好可以转移他当前的注意力,避免没完没了地纠结不及格的苦楚。

    扎进图书馆前他先跑了趟考试中心,把困扰他的大学考试规定全部拿到手,他可不想摔进同一个坑里两次。

    离开考试中心的他依旧没回图书馆,而是马不停蹄地再次杀回到经济系,但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约尔格教授,而是经济系主任托马斯教授。

    董锵锵记得教授不到三十岁便成为德国国民经济领域的智库专家,又曾在他免课时问过他人民币汇率的问题,那他正好可以向教授请教美元兑欧元汇率方面的看法,如果教授能印证他和端木的猜测,对报告大有裨益。

    他的想法很好,但他忘了一件事:找托马斯教授讨论试卷、试图找分的学生比找约尔格教授的只多不少,他前面排了三十多人,眼见找教授谈话无望,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希望放到托马斯教授助教的身上。

    但这几天的助教同样忙碌,根本抽不出时间和他讨论,不过助教也没把他一轰了之,而是详细推荐了不少汇率的书和文章,让他先掌握一定的学术背景,免得后面和教授交流时鸡同鸭讲,浪费时间。

    董锵锵把推荐目录抄完又检查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经济系。

    下午在他极其投入的奋笔疾书时,不期然地接到陆杉打来的电话。

    慕尼黑的洪水开始退了,火车等公共交通开始部分地恢复营业,陆杉想邀请董锵锵去慕尼黑,火车票他出,理由是他想请对自己成功申请到慕尼黑工大居功至伟的董锵锵和杜蓝吃饭,正好陆苇这几天也要去慕尼黑玩,大家许久没见,正好可以趁着暑假的尾巴好好聚聚,他也邀请了老白等人,但老白人在国内,这次是过不来了。

    董锵锵还在郁闷中,又不能直说自己要准备下周的补考,只好随便找了几个借口敷衍陆杉:特里尔这边洪水还没全退、他大学这边有固定的小时工走不开、乐白和捕蝉也都有很急的活要马上交,这次实在走不开,祝她们先吃好玩好,他争取九月中开学前再去。

    陆杉素知董锵锵这边事多,又来来回回客气了好久才不甘心地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杜蓝也打来电话,上来先问他不过去的原因,董锵锵重复了一遍,杜蓝又问他考试成绩出没出。董锵锵其实并不担心告诉杜蓝后对方会笑话自己,但他觉得难为情,少有地违心说了假话。杜蓝倒没疑心他,只是温柔的提醒他不要太累,注意劳逸结合,趁着难得的假期好好放松放松,调养好身体,给自己充满电,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季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