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片刻煦暖便消散在风中。池塘被晚霞耀得金灿灿的,水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仿若流淌着黄金。树木以轻松优雅的姿态落叶,树梢上挂着的小苹果不知不觉中也都从青转红,有熟透的没入草中,偷菜的乌鸦被房东挥手赶走,又伺机落在家禽们的身后贼眉鼠眼的偷抢苹果,惹得护食的家禽们愤怒的大打出手。
日光益盛,万物生长,秋意更浓。
考试没过,董锵锵郁闷过,行动过,沟通过,辩解过,努力过,这一刻,他知道这个事实不会改变,学会收拾心情,他虽不能做到完全控制情绪,但也觉得继续纠结下去着实没太大意思,拿的起放的下,矫情未免婆妈。因为洪水,有人丢了性命,有人家园沦落为废土,世代积蓄变成几抔泥沙,跟这些人比,他有什么可抱怨的?不及格也不过是次人生修行而已。除了生死,世间一切都是小事,大不了从头来过。
不知不觉中,打扫前他身上那种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颓废状态和残破的心情都被一场大汗淋漓的劳动矫正过来。
他还在痴痴地望着天际线处的日落,房东推开厨房门走进院子,高高扬起手臂:“董,你的电话。”
却是杜蓝。
“刚跟陆家姐弟吃完饭,问问你干嘛呢?”杜蓝快言快语道。
“太阳还没下山你们就吃完了?这顿是午饭还是晚饭啊?”
“陆苇晚上的火车,大家就提前吃了,吃饭时她没怎么开口,很安静,我俩主要听陆杉说。”
“她好像一直就不怎么爱说话,你们都聊什么了?”
“主要还是聊你。”
“我?”
“对呀,我们仨的共同话题可不就是你么?陆杉说你怎么照顾他,你和老白怎么帮他找姐,老白怎么教他带团,陆苇介绍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说了去年底一帮人去你家过圣诞的事。”
听到这话董锵锵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硌了一下,陆苇她……该不会乱说话吧?
“那顿饭到后来也没吃好,”董锵锵心虚地转移话题道,“凌晨德国电视里报了非典,后面你都知道的……”
“不说那个了,都过去了,你呢?怎么样了?”
“我?我挺好的呀,就是洪水挺讨厌的,不过我那水泵这次可发挥大作用了……”
董锵锵正欲往下说,冷不丁被杜蓝打断道:“我不关心水泵,我只关心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呀?”董锵锵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是不好意思、难为情、觉得没面子、怕我笑话你?”杜蓝柔声道,“我理解,我希望你知道,不管你碰到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支持你,也希望你不要被一次不过就给吓倒,你应该没这么怂吧?”
“你……都知道了?”董锵锵一时没想明白,和杜蓝走的近的陆苇、陆杉和老白都不知他挂科的事,更何况老白还在国内,杜蓝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郑春花?“谁跟你说的?”董锵锵这么问等于承认了对方的分析。
杜蓝笑道:“这种事谁会到处说?当然是我自己查的。”
“你查的?”
“我有你学号。”杜蓝开门见山揭破谜底。
真相大白,那确实不用问旁人,只要有心,直接上每门学科网页上一搜便是。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你昨天找的那些借口都太蹩脚了,不是你风格,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肯定有事儿,果不其然。”
“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嘴里这么说的董锵锵心里其实很开心,因为他不用费尽心思跟对方撒谎了,“大概是昨天人还处在懵圈的状态,(撒谎)就显得格外不自然,要是换到今天,保你听不出来。”
“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