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约满无法更改,还有董锵锵,这小子假模假式地说要帮自己,却不肯把手里的复习资料跟自己分享,枉他这么善良,多次大度的向董锵锵示好,对方却毫不领情,从教授到秘书再到董锵锵,所有人都在欺负他,为什么就他这么倒霉?

    烟盒被再次递到董锵锵面前,对方的语气在央求和命令中间徘徊:“陪一根儿。”

    董锵锵拗不过,接过香烟点着却没抽,只是夹在手指中间。

    “没免几门,”李雷呆了半晌,嘴唇有点抖地挤出一丝苦笑,“哥们儿这次折了,完败。”

    “怎么说?你准备了那么多,一道都没被问到?复习材料完全没用上?”见李雷似乎很疲倦,又似乎在想心事,董锵锵不知对方在记恨自己,只觉匪夷所思,真要如他所说那点儿也太背了,都能去买彩票了,“微积分没考?囚徒困境?流动性陷阱?BS期权定价模型这些也都没考?那汇率呢?供求曲线呢?通货膨胀呢?市场均衡呢?都考了什么你还记得么?问题都能听懂吧?”

    “高数的确考了,按你说的,能列公式的我就列公式,能画图的就画图,碰到那些实在听不懂的,真不是我抱怨,那老头儿讲话太快,比我在预科听过的德语都快,就像电视里的主持人一样(快),哦,还有口音,再加上后面他们说的都是英语,我就……乱了阵脚……”

    “他们?几个人考你?”董锵锵眉毛一挑,顾不得指出托马斯教授毫无口音的事实,追问道,“大学考试委员会的人也参加了?”

    李雷点头称是:“除了教授还有一男一女,都是考试委员会的。”

    董锵锵暗忖:跟自己免课时的遭遇一模一样,看来大学考试委员会的人第一次就介入谈话已是常态化操作。

    “我之前提醒过你,咱们成绩单上有《英语口语》和《英语》这两门课的成绩,在这边上课也会碰到英语课程,免课时教授一定会用英语考你,就算他不出手,考试委员会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再说汉诺威预科经济学课程里有《英语》这科,就算用英语你也不至于一句都说不出来吧?”

    董锵锵心道:如果连教授的问题都听不懂,别说免课堪忧,以后上课也会非常难受,不过当前不是泼冷水的时候,还是以打气为主。

    “一句说不出来倒不至于,可但凡我能答出来的他们就马上叫停,然后换新题,碰到我说不出来一二三的就穷追猛打,直到我彻底乱了阵脚……”

    “我那时也是被反复盯着一道题问的。”董锵锵说完忽觉免课仿佛就在昨天一般清晰。

    “你是不知道,考试委员会的人根本没给我思考和喘息的功夫,到最后我都开始蹦中文了。我知道他们不满意我的回答,因为我看到答的好的课程都被在成绩单上标了记号,答的不好的全是批注,那时我就知道大势已去,人就有点儿急,心态崩了说话有些……口不择言。”说到悲愤处,李雷把还剩大半截的烟狠狠摔到地上,扼腕长叹。

    垃圾桶离李雷还不到一米,董锵锵本来有些怜惜李雷,然而他这里的举动却使他起了恶感。没等他出言纠正,已有其他吸烟者蹿上来表达不满,要求李雷把烟头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见情形不对,李雷臊眉耷眼地把烟头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德国人这才作罢离去。

    “呸。”李雷朝着德国人的背影吐了口痰,又怕引起德国人的警觉,他的动静很轻,他的做法让董锵锵一时都不知该说这个老同学什么好,他不知道李雷何时变成这样的人。

    “结束了就别再想了,往前看,你还有一次机会,好好准备,这次就当练兵,记得把这次问到的(题)都好好准备,下次说不定还会被问到,如果有需要找资料的地方随时说。”

    “算了,没下次了,就这样吧,不想再受洋罪了。”李雷淡淡道。

    “啥意思?不谈了?”董锵锵诧异道,“再谈一次你也没任何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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