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了好几句才动手拆蟹,却没敢碰董锵锵的酒,学着郑春花喝饮料、蘸调料,这人情世故让他弄的好像有点儿,又好像没有。
众人正捉对儿热烈讨论各自感兴趣的话题,跟“雷达”一样津津有味啃着排骨的赵可冷不丁被电视里传出的动静吸引,瞄了两眼后,他果断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电视机对其他人道:“嘿,快看,有乐子。”
各种话题倏地凭空消失,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电视,纪封平识趣地调大了音量。
一群人正聚集在河道上方激烈讨论着什么。河道旁的街道上堆叠着大小不同的轿车和卡车,民宅和商铺满目疮痍,外墙上满是泥泞,来来往往的消防员说明这里的救援工作仍在进行中,都是董锵锵似曾相识的画面。镜头从远及近,画面中明显有两拨人,面带怒色、衣衫不整的一帮人正围着一个戴着眼镜、西服革履的男人破口大骂,被骂的人明显是个政客,身旁贴着三四个小心守护他的黑衣人,只见他面无惧色,愤怒地舌战群儒,毫无退缩之意,只是愤怒掩盖不住他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人群的头顶支棱着各式“长枪短炮”,人群的外围还有扛着摄像机的人在专注的拍着什么。
自从洪灾兴起,德国电视里再也看不到国内非典的新闻,非典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从德国人的生活中销声匿迹,大部分电视台播放最多的要么是和洪水有关的新闻报道,要么是和洪灾有关的辩论会,德国人是不是善于反思的和总结的民族董锵锵不知道,对辩论是真爱。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争吵和此起彼伏的嘘声、嘲笑声和阴阳怪气声,大家清楚地听到政客的一声大吼:“我知道你们都很着急重建家园,我们已经在努力部署了,洪水虽然退了,但危险仍无处不在,任何救援都不能盲目,需要认真计划,做好后勤保障,所有这些都需要时间……不,我没有在找借口搪塞你们,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作秀,更没说过你们‘活该’。嘿,那人,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和诬蔑!洪水又不是我造成的。”
他的情绪失控带来更为激烈的争吵,现场混乱加剧,人群因愤怒开始推搡他身旁的保镖,保镖高接抵挡,只能被动防御,不敢出手攻击,有东西从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扔砸过来,有的砸到政客和他的护卫,有的砸到其他愤怒的人。
“又是他,”郑春花扫了几眼后见怪不怪道,“洪水后这个议员特喜欢到处跑,尤爱出镜讲话,每次讲都能引起不小的争议。”
“他们(政客)不就喜欢作秀么?”顾欣“哼”了一声。
“其实作秀也罢,有争议也罢,至少人家没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愿意去灾区现场走走,这就比那些只猫在办公室里说便宜话的官僚强的多的多。”赵可反驳道。
“没错,人之患,在束冠立于朝,尸位素餐。”方爽自然而然地想起当初她在选中国周照片墙时碰到的困扰,“咱们(非典时)也有这样的(人),不就被抹了么?”
赵可秒懂方爽的话,纠正道:“还不一样,你说那人是免职,人家这边动不动可是弹劾和引咎辞职。要我说免职的确不痛不痒,直接开除不行么?大不了再招新的就是了,每年那么多人打破脑袋想进去,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我不信。这又不像踢足球找不出十一个有天分的,公务员不需要天分,有教员说的‘认真’二字就够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得有责任心。”
郑春花没理会两人的小组讨论,继续说道:“这人挨骂多,一方面有职务方面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他差强人意的表现,比如洪水刚发没多久他就出现在灾区现场给受灾群众打气,按说这是件鼓舞人心的好事,但他偏偏不走寻常路,除了在现场和同僚有说有笑,还表达了一些诸如‘能通过金钱实现家园重建就不算有问题’,‘某些城市的建设规划对洪灾毫无应对’这样有争议的观点。被媒体指出并批评后,他解释他视察的地方正好有个州级的自然景观,他笑是因为自然景观没受到洪水破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