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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并没喝几瓶酒,但张英飞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却还是止不住一阵浓浓的醉意。还没等他对藤野做出承诺,他就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藤野俯下身,把手搭在张英飞的肩膀上,一边轻拍一边在他耳边说道:“如果你不做,我就自己来了。”

    走出银行,陆苇走到一条长椅旁坐了下来,又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这次电话接通得很快,陆苇迫不及待地说道:“妈,是我。爸今天怎么样了?”

    “小苇啊,你爸比昨天好多了。你不用天天打电话,家里有我呢。”电话里,陆母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想来是几天没有休息好,过度疲劳的缘故,听得陆苇心一阵疼。

    “妈,我给你汇了1000欧,”陆苇急切地说道,“就你招商银行的那个账户,你明天去银行看看收到没。”

    “哎呀,你干嘛给我汇钱啊?”陆母埋怨道,“家里有钱。你爸和我都有退休金。”

    陆苇在心底叹了口气,说道:“你先拿着给爸买点补品吧。等过一阵子我再给家里寄。”

    “可是,你自己还够吗?德国生活那么贵,你一个人在外面……”陆母说着说着有些泣不成声。

    “够够,”陆苇撒谎道,“我这边打工挣钱多,给家里贴补一些没问题的。”

    “是吗?那你一个人在外面可不要太苦着自己呀……”陆母又不自觉地絮叨了起来。

    往日听到这些总会让陆苇感到很厌烦,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希望母亲能够跟她多说一会儿话。

    雨点纷纷扬扬淅淅沥沥地从空中飘落,街上的人们慌乱地四处寻找避雨的角落。陆苇平静地坐在长椅上,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她只觉得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忽然得到了宣泄,大声地哭了出来。

    树丛哗哗一阵响,蹲在灌木丛里的董锵锵朝树上的雷兰亭望了一眼。

    雷兰亭冲他点点头,用眼神告诉他:又来了。

    这次是头看起来一百多斤左右的花猪,猪身上粘满了树叶和泥巴,看起来像是刚从泥塘里跑出来的一样。

    它慢条斯理一摇三晃地走到猪食盆前,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扒在树上正往下瞧的雷兰亭,这一眼差点把雷兰亭从树上吓下来,他慌忙用手抱紧了树干。

    但花猪只看了一眼就闷头吃了起来,根本没把雷兰亭放在眼里。

    董锵锵冲雷兰亭比划了一个手势,蹑手蹑脚地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他看到猪蹄正站在几个绳套上,于是先悄悄收紧了绳套,然后又紧了紧系在不同树上的绳结,做完后冲雷兰亭点了点头。

    雷兰亭会意,悄悄把两根套马杆从树上慢慢垂了下去,一点点地垂到花猪的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