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太多,如果你说完了我们还是败诉,我相信雷兰亭也不会真怪你的。”

    佟乐乐心里暗下决心,嘴里轻声道:“那我试试吧。”

    听张英芳描述完刚才发生的事,张全福眉头紧锁地望着窗外,过了半晌幽幽地问道:“不是今天上午刚付的赔偿金吗?怎么现在就被记者知道了?还让人家堵着门问?”

    “肯定是有人跟记者说了这事,很可能就是那个路易斯。”张英芳笃定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说他是什么《法兰克福娱乐报》的记者。那份报纸我听说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八卦小报,主要报道的都是明星政客的八卦绯闻,根本没有严肃新闻,估计也没什么人会看。”

    “八卦小报?”张全福听到这句话不由愣了一下。

    “所以我想以静制动。”张英芳恢复了老练和沉稳。

    “对方既然报了名字和报社,要不要找到对方给他一些钱,把这事私了?毕竟现在咱们准备到德国这边上市,如果出了这种负面新闻……”

    “给钱?肯定不行。”张英芳断然否定道,“本来就是一起普通违约,咱们已经按合同赔了钱。如果再给记者塞钱,这性质就变了。如果塞钱的事再被捅出去,就麻烦更大了。再说,给对方多少钱合适?如果对方反复要,难道要一直给下去吗?”

    张全福也觉得自己的建议不妥,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啊。”

    “咱们静观其变,看他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来。”张英芳透过玻璃窗感激地看了一眼把她从纠缠中拉出来的冬一晴。

    冬一晴坐在工位上,正忙碌地起草着跟加拉瓦公司的合同。就在几分钟前,印度人突然打来电话,确认上午谈的合同内容仍然有效,让她尽快开始准备合同。

    冬一晴越来越佩服张英芳的判断力,如果自己真能跟着她好好学几年,也许比在德国上大学的收获都大。

    西德斯海姆市是德国下萨克森州东南部的一座小城,人口约有十几万。虽然面积不大人不多,却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大学城。而且距离汉诺威也不算远,如果是火车慢车,大概30到40分钟的车程,而快车只需要大约20分钟左右就能到了。

    考试时间是星期五上午九点,陆苇之前曾去那里短途旅游过,知道从西德斯海姆火车站到大学并不远。她本打算星期五一早6点30分从汉诺威火车站出发,买的也是一早的票。

    但余姜海下午突然来了个电话,要求她务必今晚就过去,在当地休息,第二天直接去大学参加考试。

    陆苇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两地距离很近的事实,余姜海反问道:“你觉得我不知道这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