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昨晚由于着急租房,董锵锵没吃晚饭,却没想到扑了个空,生生饿了一晚。

    他轻轻站起身,悄悄走到三层的厨房,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但走进厨房的他却瞠目结舌,只见厨房里一片狼藉:四眼灶台上积满了做饭时洒落的油渍和各种颜色的酱汁,灶台盖子的内侧全是黑红色的硬痂,极像一副后现代的抽象画;餐柜上各种调料瓶东倒西歪杂乱无章地放着;洗碗池里堆满了各种用过的餐具;用过的锅由于长期没有刷,里面的东西已经变得像石膏一样结实;餐桌上的面包篮里爬满了不知名的虫子;橱柜里的香肠上甚至长出了浅绿色的绒毛;此外还有碗池里、冰箱后和地上随处可见的空酒瓶。

    只有冰箱旁边的咖啡壶看起来干净一些。

    这种景象让董锵锵变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他准备出门随便吃点什么打发一下再回来和女房东谈租房的事。

    他刚一转身,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萨沙站在了厨房门外。她的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眼圈儿处黑黑的,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没卸妆,脸上的皮肤看起来很干,好像一张随时都会破的纸。她随意的披着一件有些脏的粉睡衣,里面似乎没有穿内衣,露出胸口的一片皮肤。

    董锵锵有些尴尬,连忙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嘴里小声打了声招呼。

    萨沙瞄了他一眼,端着空杯子一扭一扭地走进厨房,用看起来干净的咖啡壶给自己做了杯咖啡。

    看着咖啡带着热汽从出水口缓缓流入杯子,董锵锵想好的话突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萨沙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伸手递给董锵锵一根:“你还想租房?”

    董锵锵接过烟,点了点头。

    “房租是一个月500马克,水电、暖气和电视费另算。如果搬走需要提前一个月告诉我。第一次交房租要交两个月。”

    “所以押金……是一个月房租?”董锵锵反应很快。

    萨沙点点头,吐出口烟,又轻轻喝了口咖啡:“不过想在这里租房还有个条件。”

    这让董锵锵很意外,他有些紧张:“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