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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找你来喝酒的么?那我还用你?我一人喝都不够呢。”董锵锵没好气地指着约翰逊给自己备的房间,“你拎着那个门口地上的筐跟我来。”“用筐?不喝酒啊?”端木嘀咕着,一脸不乐意地朝一堆筐走了过去。
两人走出古堡后门时,天色已晚,只见漫山遍野的葡萄园的上方弥漫着一层薄纱似的白雾,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透过白雾变得虚幻朦胧,而笼罩在一片白雾里的葡萄园则显得模模糊糊的。
“我说老董啊,你让我拎着这么沉的两大筐葡萄干嘛?你是故意消遣我的么?”端木平时锻炼少,拎着装满破皮葡萄的竹筐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起来。
“快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董锵锵催促道。
等两人前后脚走到董锵锵选好的地方,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酒庄的位置远离市区,方圆几公里只有大片的田地和零星几户人家,几乎没什么工业光,再加上酒庄(古堡)里也没开什么照明,所以葡萄园里看起来也是黑黢黢的。
“咱俩到底来干什么?”听着四周不时传来的动物叫声,端木恍惚道,“要是守夜难道不该是在酒庄里么?”
“咱们今晚要抓几个‘捣蛋鬼’。”董锵锵嘴里说着,迅速从背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金属绳索,上下左右拽了拽绳索一头儿的绳结,见绳结缩放正常,他满意地把绳结放在地上,在上面轻轻撒上一层浮土盖住,又用手把竹筐里的葡萄捧出来,在绳结的前后左右均匀撒好,最后把还有半篮葡萄的竹筐放在绳结前方。
仔细检查了一遍后,他拍了拍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索尼随身听(注:便携式磁带放音机),竖在筐子旁边,轻轻按下播放键,然后迅速跑回到隐蔽处,抓起金属绳索的另一头。
端木瞠目结舌地看着董锵锵忙活了一溜够,不知他要干什么,也不好意思问,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的竹筐,想看看到底会引来什么。
随身听里突然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动物在低声嘶吼,声音断断续续,时远时近,不是很清楚。
“这什么玩意儿?”端木一脸迷茫地小声问道,“干嘛放这个?”
“嘘,别说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董锵锵卖了个关子,“你看好我是怎么做的,一会儿你来做一遍。”
一晃半小时过去了,只有草丛里的蛐蛐在扯着嗓子叫,四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董锵锵还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竹筐,身后的端木已经放平了身体,躺在葡萄架下,把脑袋枕在一旁隆起的土堆旁,眼望着夜空,若有所思道:“哎,你说下周大众会不会把上半年报发出来?如果发出来的数据高于预期,是不是股价会再创新高?”
董锵锵见他这幅模样,严肃道:“我请你来是干活的,你要是聊天可一分钱都没有。”
见董锵锵好像生气了,端木一骨碌坐了起来,辩解道:“咱们这不是都猫了半天了么?一个鬼影都没见着,你让我抓什么啊?”
就在这时,随身听里的磁带a面放完了,机器“咔咔”响了两声,自动翻到了b面。
但b面放了五分钟,什么声音都没放出来。
就在董锵锵怀疑自己没有给磁带b面录上内容时,身后的端木猛地一拽他的t恤,低声道:“你看右边第三列那排葡萄架。”
听他这么一说,董锵锵急忙朝那边望去。夜风轻轻吹过,只听见葡萄叶沙沙作响,不远处一片模糊,董锵锵什么都没看到。
“看什么?”董锵锵不解地问道。
“那边儿,好像有人。”端木的声音更低了,“你没看见?就那儿。”端木抬手指了指。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董锵锵依稀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葡萄架的缝隙间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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