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地低下头,“你知道我在警局里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我并不担心瑞典人会判我罪,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老白的父母和他的孩子。”

    “我也很遗憾最后是这个结果,但你真的不用愧疚。”杜蓝把自己的手搭在董锵锵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后便握住他的手,“你已经尽力了,真的。你做的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他的父母和孩子如果知道你为老白做的事都会发自内心地感激你的。”

    杜蓝的表扬并没让董锵锵释怀,反而成为把负罪感变成悲伤的催化剂,那悲伤仿佛一股刺鼻的烟气瞬间在他的鼻腔里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想哭又想吐。他急忙站起身,红着眼睛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董锵锵把冰凉的自来水一遍遍地泼到自己的脸上,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溅上了水,头发一绺绺地贴在脸颊上。他在心里默念着杜蓝刚才的话,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但负罪的念头总是不由自主地跳出来,把他刚做好的心理建设拆得稀巴烂,没等董锵锵再自我暗示,老白的脸,华菱的脸,老白父母的脸,老白亲人的脸,雨后春笋一般全都在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董锵锵这时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生这些面孔的气,愤懑地大吼一声,用手掌把更多的水一股脑地拍到自己的脸上。

    就在这时,卫生间外忽然响起杜蓝的喊声:“董锵锵!你快出来!”

    董锵锵以为杜蓝遇到了什么麻烦,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渍,一个箭步冲出了卫生间。“出事了?”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杜蓝一脸惊慌,“说他知道老白的下落。”

    “谁?”董锵锵心里陡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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