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如既往地燥热,董锵锵出门前大开的窗户并没将室内的温度降低多少。他机械又颓丧地把羽绒服甩到了干净的地毯上,顾不得脱鞋,头一歪便栽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浓浓的困倦中隐约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难道杜蓝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感到自己的思绪正在飘出身体。
就在他浑浑噩噩犹豫要不要起床时,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贴到了他的脸颊上,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但手刚抬起,冰凉的东西便从他的脸颊上消失了。
好真实的梦,他在心里感慨着,还是我已经醒了?他轻声问自己。
没容他分辨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的两个眼皮就被刚才那个冰凉的东西粗暴地掀开,紧接着一道光照向两个眼底,不到两秒光又消失了。
“感冒还没好利索就敢喝这么多酒?”杜蓝的责怪里带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不要命了?”
“我……”董锵锵躺在床上试图想睁开眼,但眼皮好像浸了水的毛巾变得格外沉重。他只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才发现杜蓝并没开房间里的灯。他一边努力适应屋内的光线,一边无力地申辩,“我错了。”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承认喝酒的错误还是盲目信任周志海的错误。
“喝了多少?”他听到空酒瓶子在地上骨碌碌滚动的声音,“半瓶还是一瓶?”
“就……半瓶。”董锵锵说完忍不住庆幸自己的脑子比自己的嘴先醒过来,“还有半瓶洒在楼梯和走廊里了。”
他边说边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转头望向窗外,外面的世界已经在他睡觉时变了天,一片昏暗中,淡银色的太阳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阴霾空中乱舞的雪花像极了旧报纸被风吹烂后四散的样子,窗外的街上传来车来车往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清脆的车铃声,似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经开始下班了。
“怪不得走廊里都是酒味。”杜蓝坐在餐桌旁,由于她是背光,董锵锵只能看到她的黑色剪影却看不清她的脸,“你去洗把脸,我有话跟你说。”她命令道。
董锵锵顺从地站起身,踉跄着闪进了卫生间,拧开中世纪样式的黄铜水龙头,带着漂白剂味道的热水扑面而来,董锵锵顾不得讲究,把水一捧又一捧地泼到了脸上,狠命地搓了起来。
反复冲洗了近十分钟,董锵锵觉得自己终于清醒了过来。
“你刚才扒拉我眼皮干嘛?”他想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却又缺乏直面错误的勇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是怕我自杀吗?”
“你喝那么多酒,我总得看看是死是活要不要叫急救车。”杜蓝发泄怒气般的把脚边的空瓶一脚踢出去好远。
“结论呢?”
“瞳孔缩小才是酒精中毒,你瞳孔大得很,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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