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掉上面的浮土,依稀可见藏蓝色邮戳上的日期:1995年5月23日。
6年前的信?雷兰亭心里咯噔一下:这看起来似乎和中介说得不太一样啊。
两人拾阶而上,雷兰亭让佟乐乐坐在正门外廊亭里的长椅上,自己则先绕着别墅转了几圈。这栋别墅的楼后一左一右还有两间人字顶的尖顶大房,雷兰亭猜测这两间可能是车库和主人放农具之类杂物的储藏室。他看了看门锁,都是锈迹斑斑的模样,看起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佟乐乐坐在长椅上,低头查看手臂和腿上的伤势,四周不时有鸟扑棱棱地飞过。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跑过,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抬起头,紧张地盯着杂草的方向。一阵风从廊亭吹过,佟乐乐身后挂着一把大铁锁的、虚掩着一条门缝的两扇正门忽然紧闭,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佟乐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杂草,听到响声,以为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吓得立刻大喊了一声:“啊!”
响声回荡在林间,一群鸟立刻从别墅旁的树顶惊起,盘旋着飞向远处。
听到喊声,雷兰亭快步小跑着赶了回来,看着花容失色的佟乐乐,急问道:“怎么了?”
佟乐乐没说话,用手指了指正门的方向。
雷兰亭走上台阶,掏出钥匙,打开拴在木门上的金属锁,轻轻用手一拉,两扇木门打开的同时,门的合页立刻发出吱扭扭的响声。一阵混着湿寒潮气的冷风从门里扑面而来,雷兰亭连忙捂住口鼻,冷风还在吹着,一群蝙蝠黑压压地呼啸着从他的头顶掠过,吓得他身后的佟乐乐一边倒退一边又喊了出来。
“雷兰亭,咱们……回去吧。”佟乐乐本来是抱着散心的目的跟他出来玩的,一方面见识一下德国别墅,另一方面也是换换脑子再准备学习和考试,可没想到看似简单的打扫卫生竟然会这么凶险,又是野猪又是古楼的,她毕竟是女生,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就是走也要告诉董锵锵一声啊,你的手机有信号吗?”雷兰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但手机没有一点信号。
“没有。”佟乐乐叹了口气,把手机举高过头顶,前后左右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的也没有。”雷兰亭把手机揣进兜里,把树杖立在胸前,安慰道,“我上次和中介的人来过一次,里面挺干净的,没那么吓人。如果你实在害怕,咱们打完报警电话就走。行吗?”
“这楼这么旧,能有电话吗?”佟乐乐怀疑道。
“我记得一层好像有电话,再说了,你这样也没法走啊。咱们找找看,也许有酒精和纱布之类的东西也说不定呢。你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在门口等我。”雷兰亭问道。
佟乐乐看了看四周,除了树就是树:“如果再有野猪怎么办?我……”她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我还是跟你进去一起找吧。”
雷兰亭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了正门。佟乐乐忙不迭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太阳的余晖被茂密的树林遮蔽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