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手臂,操着口音极重的生硬英语笑着反问道:“这里就这么大,你觉得他会在这儿么?”
对方这么说等于承认他确实认识安德森,董锵锵这时已隐约猜到安德森约他过来十有八九就是想让眼前的人会会他,他不明白安德森这么安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以安德森无利不起早的行事风格来看,他肯定不会是因为快乐或想对董锵锵和端木好而做这件事。
白发人笑而不语,低头开始往面前的一个空杯里倒酒。董锵锵注意到酒一滴都没洒出来,这说明他的手很稳,甚至他的手可能已经具备了某种程度的肌肉记忆,即使人已喝醉,倒酒也不会洒出来分毫。
酒的浓郁香气瞬间不请自入地钻进董锵锵的鼻腔,他快速扫了眼酒瓶,除了看懂酒标上写着的“伏特加”和“50度”外,其他便一概不知了。
“打扰了,祝你有个好胃口!晚安。”见不到安德森,眼前又只有一个醉鬼似的人物,董锵锵不想跟对方闲扯,转身欲走,哪知他刚转过身,保镖已经如影随形地像堵墙一样挡在他面前,表情决绝又漠然地瞪着他,眼神充满敌意和威胁的味道。
“听安德森说,你是中国人。”白发人在董锵锵身后幽幽道,“是么?”
见无法顺利脱身,又不可能跟对方动手,董锵锵只好半转过身,用唯一会的一句俄语问候道:“达瓦里氏。”
就这么会儿工夫,白发人面前的两个酒杯都已被甄满,他把酒杯朝董锵锵的方向轻推了一下,同时做了个请酒的手势。“我知道中国也有酒,但跟我们俄罗斯的伏特加比,你们的酒就跟白水一样寡淡无味。”
董锵锵折腾了一下午,人没见到不说,饭也没吃上一口,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想要离开又被强行留下,主动示好又碰到对方言语挑衅,压抑许久的火气终于突破最后的理智,腾地蹿了出来,当即皮笑肉不笑地回怼道:“不同国家的酒酿造工艺差异很大,国际上也从不以浓烈程度作为评价酒好坏的标准,就像德国有很多不同酿造工艺的啤酒,但没人会因为自家啤酒的麦芽浓度高就说别家的不好。我在德国喝过不少伏特加,但说实话,没我想的烈,比中国白酒的度数低多了。”
之前因为捉野生猪,董锵锵着实研究和买过德国很多伏特加酒的品牌,他知道伏特加酒多以谷物或马铃薯为原料,经过蒸馏制成70度的酒精,再用蒸馏水勾兑至40-50度。为了追求醉翻野生猪的效果,他曾追求买入更高度数,比如70度以上的伏特加,但着实找了好一阵却依然无果。
“那不可能!”白发人眼里隐隐泛起红丝,“我喝过你们的酒,根本不会醉。”
“我也是。”董锵锵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白发人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几乎就在董锵锵话音落的同时,他飞快地抄起桌上的一个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向董锵锵亮出自己空空的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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