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针。

    端木走出车厢的瞬间两人同时注意到了对方。

    他整个人比离开德国时臃肿了不少,脑袋和脸似乎都大了一圈儿,腮帮子鼓着,肉耷拉在脸颊上,看起来十分颓废,跟上次见董锵锵时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董锵锵很吃惊。

    端木冲他歪了下脑袋,示意他去不远处的吸烟区。

    站台顶棚悬挂的白炽灯射出的惨白灯光落在端木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显得颇为诡异。只见他一句话没说,而是熟练的从兜里掏出烟火给自己点上,然后老烟枪一般熟练地呼出一口烟气,然后双眼瞪着缓缓上升的白烟渐渐消散。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董锵锵记得端木去美国前只爱吃零食,并没有抽烟的习惯,想来是这次出差时习得的。

    端木怔怔地望着烟雾出神,好像根本没听到董锵锵在说什么。董锵锵只得又问了一次,他却依然浑然不觉。

    他手里的烟很快便下去了大半,只见他毫不心疼地把剩下的直接撵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迅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德国香烟一般都是6-8欧一盒,换成人民币大概60-80人民币左右。如果在国内,差不多是软中华的档次,并不便宜。

    董锵锵也抽烟,端木的浪费让他意识到,对方的压力很大。

    “悠着点儿。”董锵锵劝道,“吸烟有害健康。”

    “他转账了。”端木终于开了口。

    董锵锵听到脑中一声雷响,同时心往下一沉。

    没等他问,端木继续说道:“公司账户多了600万(欧),我问安德森了,500是谢尔盖拉的,另外100是他的。”

    董锵锵第一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会这么快,第二没料到金额会这么大。

    两人头顶的喇叭倏地传来一阵抑扬顿挫的女播音声,其他烟客纷纷掐灭手中烟往车厢走去,端木望着人群:“安德森说,之前他跟咱俩签的对赌协议取消,然后会签一份新的。”

    “取消对赌?签新协议?”

    “我还没看到新协议的内容,但安德森说他已经把他手里那份旧对赌协议寄到我公司了,只要咱们也销毁文件,跟他的对赌就相当于从不存在过,至少这不是坏事。”

    端木传达的信息量太大太密集,董锵锵一时不知自己该先消化哪个。

    “那他告诉你谢尔盖拉让咱俩做什么了么?”董锵锵终于从一堆藤中找到自己想吃的瓜。

    “他说先保持现状。”

    “保持现状?”董锵锵本能地怀疑道,“这么简单?没附加条件?”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列车乘务员走到火车车厢门旁边站定,一边看腕上的手表一边吹哨,而站台上此时仅有的几名乘客也都开始迅速向车厢门靠拢。

    端木把第二颗烟用力摔到地上,再用力踩灭,然后朝车厢走去。

    谈话还未结束,董锵锵只能快步跟了上去。“端木,下一步你什么打算?”

    在董锵锵的注视中,端木一言不发地上了车,紧接着乘务员也回到了车门里,自动车门徐徐关闭,透过车门上的玻璃,董锵锵看到一张失望和不甘的脸。

    一声长鸣,火车再次启动。

    “咱俩都不能离开德国!”端木隔着车门冲董锵锵大喊道。

    但董锵锵隔着车门只能看到对方大张着的嘴,却听不到对方说的一个字。

    “你说什么?”董锵锵急忙掏出手机,边跟着火车快步走边在车玻璃处晃手机,“你用这个说。”

    端木苦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并未去掏自己的手机。

    火车速度加快,董锵锵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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