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骂道,“你能不能要点儿脸?赶紧滚!”
“姓董的,”周志海没理会杜蓝的斥责,把脸凑到董锵锵面前,一挑眉毛,阴阳怪气地挑衅道,“咱俩之间的账还没完呢,是爷们儿就别让女人护着,乖乖自己出来……”
董锵锵一听就明白对方想以多打少。他的目光从后生们的脸上扫过,对方虽然对他拧眉立目,但当眼神碰到董锵锵凌厉的目光就纷纷将视线移向他处,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董锵锵毕竟见多识广,心知这几个只是色厉内荏的烂脚虾,根本上不了台面。
“你就指望这几个货?”他不屑一顾地笑了。
“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周志海似乎在为董锵锵考虑,“不然你很快就会后悔。”
董锵锵没想到会天上掉下个出气筒,顺口反将道:“走啊……”
“这里人多,动手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后面巷子没人……”周志海歪着脑袋伸着大拇指朝身后比划了一下,然后给后生们使了个眼色,拔腿就走。后生们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走在最后一个的红发男生还朝董锵锵比了个中指。
“我出去一下。”董锵锵心里憋着火,像请示又像通知的说了一句,顺势把自己杯里的福根儿一饮而尽。
“你到德国就是为了这种人和这种破事么?”杜蓝劈头盖脸地问道,“你父母千辛万苦送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跟混混儿打架?”
“什么?”董锵锵顿时语塞,“当然不是……”
“那你出去干嘛?你有病么?”杜蓝一句比一句犀利。
“可……他都那么说了我要是不出去,你不更得骂我怂吗?”董锵锵讪笑着辩解道,“刚才不是你嫌我胆小么?”
“董锵锵,我知道没拿到录取通知书你很郁闷,也知道被人威胁的滋味很不好受,但你真的没必要跟个怨妇似的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更何况你还是个接受过祖国和德国高等教育的成年独立男性,你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冲到后面巷子教训那些小屁孩儿发泄怒气和不满,而是明天就去特里尔大学的招生办问你的录取通知书到底发没发。不要写邮件,不要打电话,人过去直接当面问,必须得到对方的明确答复才能离开。”杜蓝连珠炮似的教育道,“如果你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分不清,或者只是个被人一吓就怂、一激就怒的匹夫,那咱俩确实不合适,你要分手我没意见。但如果你不是,就请你做点儿男人应该做的事,别老把自己跟这些烂泥搅在一起。”
杜蓝的话好像一盆冰凉刺骨的寒水,兜头浇到了董锵锵的脑袋上。他愕然地站在原地,想分辩却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解释些什么。
他这才发现,杜蓝早已看穿了他。
杜蓝从钱包里取出几张钞票压到餐盘下,不再看他,拎起包起身离开。
董锵锵脑中回荡着杜蓝的话,一时不知到底该不该追上去,追上去又该说些什么。
快走到门口的杜蓝忽然站住,背对着董锵锵扔下一句:“21号是中秋。”
在董锵锵诧异的目光中,杜蓝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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