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好像也是。

    烟头烫了一下他的手,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轻轻斜开窗户,一阵凉风立刻妖魅般地从外面窜进房间,房间里忽然出现一股小小的气流,就像充满气的气球突然破了个洞一样。

    董锵锵放平身子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后来,他得知她也在准备出国,开始上托福和GRE的辅导班,目标是美国常青藤学校。他托人带了很多考试书给她,却被她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给她打电话,但她从来都不接,却也没有换电话号码。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想找她当面问个明白,却从此再也没见过她,就好像两人从未认识过一样。

    董锵锵忽然看到手旁的Zippo打火机,那是两人刚好没多久时她送他的生日礼物。现在人不在一起了,但情物还在,在看到它的瞬间,记忆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线一下子都带了出来。

    董锵锵忽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给她打电话,他刚要拨手机,谁知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是陆苇打来的。

    “喂,我是陆苇。”千年不变的开场白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

    “你好。”董锵锵坐了起来,将身子靠在墙壁上。

    “我昨天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但你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你没事吧?”陆苇快言快语地说道。

    “手机没电了。”董锵锵不想说自己这两天的遭遇,直接遮了过去。

    “没电?”陆苇有些怀疑这个说法,没电的语音提示一般都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从来不是“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但她并没有讲出自己的疑问。

    “有事吗?”董锵锵还想着给国内打电话的事,口气隐隐有些急躁。

    “是这样,最近汉大来了很多像你一样的新同学,所以今天晚上有个中国同学间的欢迎会,主要是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以后不管在学业上还是找工方面都能彼此有个照应什么的。你能来吗?”陆苇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董锵锵冲完澡有些懒,打算在家看看驾校的材料,准备明天上课的事,不打算再出门了。想到这儿,他用带着歉意的口气说道:“今天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等下次有机会吧。谢谢你告诉我。”他又补充了一句,“抱歉哈。”

    “不舒服?你感冒了吗?”看得出来陆苇很关心董锵锵。

    “可能昨晚没关窗有些着凉,今天早点睡就好了。”

    “那好吧。”陆苇惋惜地说,“本来还想介绍几个去年参加过预科考试的同学给你认识呢。既然你生病了,那就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听到预科考试几个字,董锵锵眼前一亮,他想了想,改口道:“聚餐是几点,在哪里?”

    “你知道大学主楼斜对面的那栋学生宿舍吗?”

    “知道大概位置。”

    “欢迎会在学生宿舍的多功能房,18:30开始,先交流半个小时,然后19点聚餐,大家边吃边聊。”

    “好,我争取去。”董锵锵没把话说死。

    挂上电话,之前那阵伤感的情绪不知道被风带到哪里去了。董锵锵看了下表,离聚餐的时间还早,他打开从驾校买的书和模拟卷,一边看书一边刷题,笨鸟先飞总是没错的。

    每到看书和读报的时候,董锵锵就发现自己的德语在退步。看来除了看报纸以外,还是要和德国人多说话才行。可自己每天的时间主要就是打工和看书,能去哪儿找人说话练德语呢?女房东萨沙虽然人很好,但一般都是中午或者下午才起床,而且和她又实在没什么能聊的。酒鬼哥每天抱着酒瓶,一口乌克兰腔的德语,即使董锵锵能练出来估计也是乌克兰语说得更溜。思来想去,楼里真正的德国人就是大壮麦克斯了。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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