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一脸笃定,“只要我弄好所有引用就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当然还有演讲PPT也可以一起发。”

    “非常好,你觉得这样可以吗?”索菲娅又把脸转向乔安娜。

    见索菲娅主动大包大揽,乔安娜耸了耸肩,顺坡下驴:“如果是你改,那肯定没问题。”

    最后乔安娜迫不及待地先走了,也没跟董锵锵打招呼。倒是索菲娅鼓励了一番董锵锵,为了表示对他努力写论文的谢意,还送了他一份圣诞小礼物。

    和索菲娅告辞后,董锵锵独坐在图书馆硕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一片萧瑟陷入某种沮丧:就在一年前,他还每日东奔西顾,或挥斥方遒,或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快活,哪知时过境迁,现在的他有的只是眼前巴掌大的一张小书桌,还要被东欧女嘲笑德语不行。

    尽管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他也没有刚入学时那般慌张和彷徨,而近乎清教徒般的规律生活也使他没时间感觉孤独,但当大量刷题、看书和写报告成为每天生活的全部,他时常产生一种被无形的压抑感完全包裹住的感觉,有时甚至会在午夜梦回时有喘不上来气的惊悚体验。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时刻萦绕在他的左右,即使和朋友或家人聊天、外出购物或开车去远点的地方短途旅游也无法抒怀。

    在和郑春花沟通后,郑春花扔给他一张抑郁症测试表让他填。结果显示,董锵锵有轻度抑郁症的临床症状。

    “这太可笑了,”董锵锵把表拿在手里反复翻瞧,委屈道,“我身强体健,积极阳光,认真学习,怎么就抑郁了?再说我还天天给老太太读书读报,打扫庭院,也没时间抑郁啊。”

    “是,你确实积极阳光,认真学习,也没有情绪不稳定、容易哭泣这些症状,但是……”郑春花话锋一转,“轻度抑郁症也不仅仅是那些,很多学生的表现其实就一个:巨大反差造成的长期心境低落。”

    董锵锵听得一怔,嘴巴嗫嚅着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郑春花严肃道:“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人在国内都是天之骄子,在学校是学霸,在家是父母掌心的宝,到了异国他乡肯定不习惯,即使德国是发达国家也一样。不过你还是让我挺诧异的,我之前还觉得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的适应能力是我见过的人里比较强的那种。你之前在预科也有过现在这种感觉么?”

    董锵锵摇摇头:“汉诺威可比这儿热闹的多,这里就像……说得难听些,一个鸟不拉屎的大农村。”

    “那你可惨了,”郑春花笑着揶揄道,“你还要在这个大农村待上好几年呢,老这样你可不好毕业。”

    “那怎么办?”董锵锵愁眉苦脸地问道,“你那表对我这种病人有什么建议吗?”

    “当然有,专家建议,对轻度抑郁症患者,每天至少应保持三十分钟的体育锻炼,出汗排毒,通过运动释放更多的多巴胺,让自己感到更多的快乐。同时多参加集体活动,尽量少独处。”

    “不独处不可能。我一直想建个学习小组,也在论坛里发了贴,但根本没人理我。”

    “可能大家觉得一起学习效率低吧,而且时间也很难同步,很多人平时还要打工呢。”郑春花分析道。

    “确实如你所说。不过你说应该多运动倒真的提醒了我。”

    “下学期一开学,你就可以报名参加大学的各种体育社团,都是免费的,可以多认识人。这学期估计报社团来不及了,不过山下有个游泳馆,你会游的话可以先去游游看,如果能坚持,就办张月卡。另外你也有自行车,骑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者跑步,再不然你考个摩托车驾照,我可以介绍你加入我在的摩托车俱乐部。”

    董锵锵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会儿:“游泳馆回头我去看看泳道如何,这个月先试着每天早晚跑跑步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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