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最后丁海峰才想起自己应该留半句。

    如果在国内,大家通常都会在春节聚会时互相送礼,但在德国,春节时大家要么忙考试(之前董锵锵参加预科期末考试是在国内春节期间),要么回国,要么打工,不一定有时间见面,所以留学生通常都会把圣诞当春节过,毕竟圣诞节对欧美人来说就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意思跟春节差不多。

    “难得你们过来,高兴。这些也都是打折的,一年就这么一次,没事儿。”董锵锵朝后排座努了努嘴,“再说你也没空手来,又是还钱又是带吃的,我这个当地主的总不能不懂事吧?”

    自从搬到特里尔,董锵锵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花钱了,一没时间,二没心情,但在圣诞气氛的烘托下,他也难免会有冲动消费的情绪。他来德国已有一年半,已经过了买东西乘11算花了多少人民币的阶段,他对钱的态度也跟初到德国时不尽相同,对现在的他来说,钱当然非常重要,但拿钱换开心也很重要。孰轻孰重他无法比较,但今天远道来看他的都是他到德国后遇到的真心朋友,他很感恩命运让自己遇到这些人。

    “这些是给你的。”董锵锵从一堆袋子中翻出几个做了记号的袋子,塞到丁海峰手里,叮嘱道,“晚上再拆。”

    丁海峰谢过董锵锵,顺手接过几个纸袋,两人并肩走到皮卡车尾,董锵锵刚把东西扔到皮卡的后排座上,就听身后传来两声刺耳的刹车声。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一辆银白色的奔驰商务车和一辆墨绿色的帕萨特一前一后停在他身后不远处,紧接着车门大开,男男女女从车里跳了出来。

    “哎呀我去,这不董少吗?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飘入他的耳中。

    这个声音董锵锵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是雷兰亭,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朝说话的人大步走了过去,同时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狠狠的拥抱。

    雷兰亭对他的反应似乎颇感意外,支棱着两只胳膊被董锵锵搂在怀中,弱小无助的样子像极了被母鸡揽在怀中的小鸡,他故作惊恐地嚷道:“董少使不得,哥们儿现在也是有女卷的人,不能再跟你龙阳了……”

    “龙你大爷!”董锵锵一边骂着一边把他推开,雷兰亭笑嘻嘻地把带着彩色毛线帽的贺鸯锦从边上拽到董锵锵的面前:“没想到吧?”

    “嗯,确实没想到。”董锵锵笑着祝福道,“恭喜。”

    贺鸯锦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在贺鸯锦背后嚷道:“锵哥!我们来看你了。”

    一个笑起来就像初秋挂在树枝上的鲜苹果的白面书生从贺鸯锦的身后闪了出来,正是接了董锵锵汉诺威房子的陆杉。只见他面色红润,脸颊也比刚到德国时圆润了不少。

    “你小子没少吃德国面包吧?”董锵锵一脸坏笑地和他也拥抱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陆杉被他说得一愣,一边把脸转向身后一边问董锵锵,“我姐告诉你的?”

    “这还用你姐告诉我吗?”董锵锵越过他的肩膀向后望去,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他的视线。

    “好久不见,陆苇。”和女生拥抱不太合适,董锵锵主动把手伸到她面前,“欢迎来特里尔。很高兴又见到你。”

    “你好。”一双白珠般的眸子和董锵锵的视线对视了一秒便心虚似的弹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临街商铺,她的手指刚触到董锵锵的手指便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就在这一瞬间,董锵锵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和陆苇见面时的场景。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陆苇,和陆杉有一搭无一搭说话的她比上次见时有些驼背,笑得也不太自然,那双曾经顾盼生辉、千斛明珠的双眼似乎还没暑假他在邮局外邂后她时看到的有神。

    董锵锵上次看到类似的表情还是年初,龟缩在医院里失魂落魄的老白也是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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