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微微一笑:“她人怎么样?对你还不错吧?”

    没等董锵锵解释,他就听到雷兰亭在隔壁房间喊道:“喂,老董,这就你之前说那枪吧?我能拿下来么?”

    “可以,不过你动作轻点,房东很在意那枪。”董锵锵回了一嗓子,对着陆苇歉意道,“我先去看着他,一会儿聊。”

    陆苇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

    “放心吧。哎,老白,来搭把手。”雷兰亭乐不可支地从旁边搬来椅子,让老白扶着椅子,他也不脱鞋,大喇喇地抬脚便踩了上去,伸手去摘固定在墙上的枪。

    椅子的坐面是皮的,立时留下一双硕大的鞋印。

    刚走进屋的董锵锵看到这一幕鼻子都要气歪了,正要发火,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却是房东打来的。

    “喂,董,我是尤利亚,你知道郑春花的住址吗?”

    “抱歉,尤利亚女士,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您这么问是有什么问题吗?”董锵锵皱着眉头捅了雷兰亭胳膊一下,表情严肃地指着鞋印。雷兰亭知错,点头哈腰地蹦了下来,把枪交给老白,自己找了块抹布开始擦椅子的皮面。

    就听尤利亚继续说道:“她喝了不少圣诞红酒,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打算找个朋友送她回去,但我不知道她住什么地方。”

    “哦,这样啊,那真抱歉,我确实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儿?”

    “在您家里,不过过一会儿我和朋友们就出发去大学的公共厨房了,晚点再去民宿。”

    “哦,那这样吧,我让人把她送到我家,你把她安顿好,等明天她酒醒了再说。”

    “没问题,您把我的手机号告诉您朋友就可以,您也告诉我您朋友的手机号,一会儿她到了我会安顿好她以后再走,您可以放心。”

    “董,是这样,我这边很晚才能结束,但郑春花已经醉了,你能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吗?万一她有什么不适需要人帮忙呢?”尤利亚的语气渐重,“我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自从到了特里尔,郑春花帮了董锵锵很多忙,董锵锵当然不会对喝醉的郑春花置之不理,但他的朋友们开了一天车来找他,他也不可能把大家扔到公共厨房和民宿、自己留在家里守着喝醉酒的郑春花。

    他略一思索,马上想到:既然尤利亚要的是郑春花的住址,自己又不知道,那他去问和郑春花熟的人不就能得到她的住址了吗?

    可这个方法在他脑中存在了还不到五秒,他就发现另外一个问题:他并不认识和郑春花熟的人,除了王云。但他既没有王云的手机号,也和王云关系不好,就算他有对方的手机号,他也不觉得王云会告诉自己郑春花的住址。

    上轿子现扎耳朵眼肯定是来不及的,这或许就是董锵锵不积极社交的恶果。

    董锵锵只有苦笑,但他还是想到了另一个方案:“或者您让您的朋友把郑春花送到我们要去的民宿,我给她专门订一个单人间。我们有很多人,肯定可以照顾好她。您看这样可以吗?”

    “董,今晚是平安夜,按我们的习俗,不管是你,郑春花还是你们的朋友,要么在家,要么在教堂,而不该去什么民宿。”

    安顿好了再走不行,送到民宿也不行,董锵锵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其实也不愿让大家去公共厨房聚餐,但房东这里既不能做饭也不能大声说话,万一因为动静大被邻居报警扰民,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那这个美好夜晚的气氛也就被破坏了,他可不愿冒这个险,可老人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儿,这让他觉得很为难。

    “尤利亚女士,您的意思是我今晚必须留在家里吗?”

    “今晚你们都不要去什么民宿了,都留在家里。你们!所有人!”尤利亚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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