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觉得一股刺鼻的油烟味儿毫无征兆地窜入鼻子。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炝锅独有的味儿,赶忙结束通话,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厨房里的画面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厨房里,通向后院的门和几扇窗正门户大开,冷风嗖嗖地往屋内灌,室温明显比刚才低了好几度,穿着大衣的董锵锵愣是没觉得热。他这才明白老白他们刚才为什么都跑去隔壁房间。
房间里看不到贺鸯锦的身影,雷兰亭正系着围裙喜滋滋地站在灶台边,老练又专注地端着碗绕着圈地往油锅里倒鸡蛋汁,倒完后又掂起热锅轻轻转动,鸡蛋汁立刻汇成一张金灿灿的饼。
董锵锵哭笑不得,德国家庭的厨房里没有抽风机排风扇一类的东西,虽然门窗已经大开,但这么大的油烟味并不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就能散尽的。
他心有不悦,本想说雷兰亭几句,但一想到雷兰亭是专程过来看自己,又主动通风,多说无益,徒伤感情,而自己本来也打算晚上在厨房睡,干脆整宿开窗,能散多少散多少,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红扑扑脸蛋儿挂着微醺笑容的雷兰亭放下炒锅,关了火,顺手端起灶旁的酒杯灌下一大口,喷着酒气长叹一声:「怪不得德国人说酒是圣诞节最振奋人心的解毒剂。有酒有肉有朋友,这才是完美的节日啊。」
他自说自话,也不看董锵锵,歪着脑袋志得意满地左看右看,欣赏自己的杰作,越看越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哎,老董,你说咱这个(鸡蛋)外焦里嫩一点湖的地方都没有,牛不?」
他欣喜地等着董锵锵的表扬,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忍不住转过头,却见脸上不阴不晴的董锵锵正闷头收拾桌上的残羹,疑心董锵锵对自己有所不满,他连解释带问道:「菜都吃完了,干喝太无聊。我寻思弄个下酒菜,但你在外面打电话,就自作主张用了你六个鸡蛋,你不会心疼吧?不过我可听你的把门窗都大开了,你别看现在味儿大,一会儿就没了。」….
不等董锵锵回答,他就扒拉着桉板上的蛋壳继续说道:「不过你家鸡蛋也挺逗的,个头有大有小不说,还都是彩壳,壳上还粘着鸡粪,我还从没在超市里买到过这种蛋,要说你们这儿跟汉诺威还真是不一样。」
一听这话,董锵锵心里咯噔一下,抹布往桌上一扔,紧走两步打开冰箱,往里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咋的还不信啊?我真就拿了六个,骗你小狗。」雷兰亭望着缓缓关上冰箱门的董锵锵不解道,「老董不是我批评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小心眼儿了?」
见雷兰亭误会了自己,董锵锵郁闷道:「你炒的蛋是房东散养的走地鸡下的,不是我的,(冷藏室)最下面那盒才是我的。」
雷兰亭听得瞪大了双眼,在眨巴了几下眼睛后,满不在乎道:「那……应该没事吧?你房东是那种爱计较的德国人么?不成把你的鸡蛋放回房东的鸡蛋盒里,你买的鸡蛋比她的鸡蛋大,她不吃亏。如果她硬要问,你就说你喝醉了拿错鸡蛋,要是还不成她这鸡蛋多少钱一个?我赔给你还不成么?」
见雷兰亭光说赔钱也不拿钱包,董锵锵心说你又不是刚到德国不了解德国人的陆杉,鸡蛋虽不起眼,但如果房东计较,那就是麻烦,可他心知和雷兰亭吵也于事无补,只好作罢:「算了,回头我再跟房东解释吧,如果你明早再吃鸡蛋还是用我的好。」
雷兰亭放下酒杯,砸吧了两下嘴,用两根手指捏起蛋壳,边观察边自言自语:「我说怎么看着跟超市的蛋不一样呢,敢情是走地鸡的。」
董锵锵把通向后院的门关上,只留窗户大开,转身招呼道:「让这边再
透透气,咱们去客厅说话。」
「哎,老董,有个事儿问你。」雷兰亭上前几步,把厨房和走廊间的门抬手关上,一脸神秘地望着董锵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