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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闲在家的周勃端坐上首主位,当朝郎中令曲逆侯陈平、卫尉曲成侯虫达,以及暂时赋闲的颍阴侯灌婴为宾,分而落座于客堂两侧。

    听闻陈平此问,周勃目上浓眉猛一皱,面带疑惑的望向左手边不远处的陈平。

    “郎中令以为,少府此何意?”

    在周勃看来,阳氏二郎阳毅分门别户,必然是阳城延的安排。

    至于目的……

    “鄙人亦有些拿捏不准。”

    就见陈平稍一思虑,对身侧的灌婴、对面的虫达二人拱了拱手。

    “今阳氏,二郎侍陛下左右,大郎事长乐之中。”

    “少府此举,当以此效忠于陛下、太后当面,以绝风闻。”

    “然今阳二郎分门别户,又似是少府有意避嫌……”

    说到这里,陈平不由面带迟疑的望向对席,一直低头不语的曲成侯虫达。

    “虫公任卫尉多年,行宫廷日久,不知于此间事,可有何知解?”

    陈平话音刚落,就见那剑眉冷目,隐隐带有侠客气息的中年人稍抬起头过头,不冷不热道:“郎中令此问,某不甚解。”

    “某虽任卫尉,然所掌不过宫廷之禁;郎中令昼夜不离陛下左右,当于此间事知解更深?”

    不失礼貌的稍一拱手,老者便又正过身,将头稍稍底下,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陈平身旁的灌婴见此,也不由略显尴尬的一笑,轻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周勃、陈平二人别见怪。

    见虫达似有意回避,陈平也不好多问,只措辞一番,便望向两侧的灌婴、周勃二人。

    “依鄙人之见,少府以二子分侍陛下、太后左右,乃欲绝物论。”

    “及阳氏二子分门别户,当乃暗告太后:少府无意离间太后、陛下母子。”

    “如此,吾等欲代太后掌少府,恐事不可为……”

    说完这番话,陈平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而课堂内的周勃、灌婴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一旁的卫尉虫达,更是做出了一副‘闭目修炼’的架势,对客堂内所谈论的话题充耳不闻。

    不知过了多久,陈平才从思虑中回过神,就见灌婴意味深长的一点头。

    “即如此,便无须再图谋少府!”

    “阳城延忠于太后、陛下,少府便当无忧;吾等之首重,仍当为兵权!”

    说着,灌婴便侧过头,望向端坐上首,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困惑的周勃。

    “前时之事,徒使舞阳侯失大将军之职;后吾等言奏太后,以绛侯为太尉,太后时允,而至今无有举措。”

    “依在下之见,只恐其中,另有隐情?”

    听着灌婴的分析,陈平只叹息着摇了摇头,将眼角微微眯起。

    “前时舞阳侯一事毕,吾等欲掌兵权,恐非旬岁之功。”

    “少府置身事外,亦不可为吾等所用。”

    “既如此……”

    说着,陈平的目光中,悠然带上了一丝锐利。

    “前些时日,未央有传言:或有宫侍一人,怀有陛下子嗣……”

    “此数日,当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