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观点算不上是多么独到的见解,只能说她十分巧妙地讲述了一个普遍真理,这对川岛美梨来说已经算不得太大的吸引力,至少对她内心来说的期望值是远远达不到的,可是许倩严丝合缝的逻辑、故弄玄虚的熟稔套路以及胸有成竹的自信又深深吸引着川岛继续听她说下去,始终保持聆听“真才实学”的渴望,这样一来她已经信任了一半。二来是相互客套之下,兼听则明的态度令她不会贸然下结论,表面上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但是细细玩味,不过都是些浮光掠影的交谈,川岛对许倩极为奉承,许倩也讲得十分卖力,相互看破不说破,这就引发了一种“巧妙”的平衡——冰川看的到的地方不过是八分之一,川岛会认为许倩是故意有所保留,而许倩暴露给她的信息,就会是留给自己的暗示:突破口。

    不得不承认许倩的这个心理战玩得十分到位。她这么一来,等于给了川岛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鉴定洛神赋图的真伪,对于川岛而言,同样是至关重要。

    我看了看川岛与许倩交谈时候的神情,表面的客气恭敬,并不能完全掩盖她内心急切的渴望,而她渴望的正是她口中所希望见识的“独到见解”,偏偏许倩给她的这个不怎么独到的见解,令她陷入了迷茫。

    我暗自高兴道:“倩姐还真有一套,我估计这个川岛现在心里肯定犯着嘀咕,想到底鉴定真伪的关键是不是技法与神韵的关系,难道真的越是复杂的事情背后的原因越简单吗?看起来,我还得在添一把柴才行。”

    “川岛小姐,我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解决洛神赋图的真伪问题,至于究竟如何找回那是另外一码事,两事虽有关联,却不可混为一谈,弄错主次。”我的一句话,令川岛美梨的思绪更加混乱,毕竟这是她内心的另一个重要的心结。

    我们急,她比我们更急。

    我的一句话把话题拉回到了真正的正题。

    紧接着,川岛美梨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信封,从里面取出几张照片,铺在茶几上,说道:“这是我的家族历年来为洛神赋图所拍摄的相片,请你们先过目一下。”

    “哦?”我好奇地打量着她,心忖道:“看样子她是坐不住了,主动亮出底牌了,没有真迹至少有照片,这同样是在考验许倩,若是许倩看完照片之后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川岛自然不会再信任我们。”

    我们三个人的六只眼睛汇聚在这一堆照片上,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洛神赋图可以说是国之至宝,又牵扯到五脉几十年前的悬案,无论是谁都没法漠然处之。

    于是,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这些照片拍的都是洛神赋图的特写,各种角度都有。照片分黑白和彩色,新旧程度也不同,明显不是同一时间拍摄的。最早的一张边缘已经泛黄,旁边还用钢笔写了一行字:昭和七年摄于东京,也就是公元1932年。

    从这些照片上看,这个洛神赋图可谓是极品。至少与现存的几个摹本相比,更显一筹。画家在绘画时已经是毕其功于一役,此画一出,当世再无出其二者。不光是技法运用极其巧妙,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光是上面的历代印章就足以让它成为价值连城的宝物。

    要知道,晋代画作流传到现在的极其稀少,每一件都是珍品。如果这个洛神赋图是真的,将是一件极其震撼的事情。

    但如今还不是我赞美的时候,先不说到底五脉的那一幅画是个什么水准,如何应付眼前的这一关便已经令我头疼。

    就在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许倩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却落落大方地说道,“你们看,在《子建追神》这部分,曹植的焦急神情,两位侍女的娇柔,船夫拼命撑船的用力姿势,无一不在加强了画面的紧张气氛,就连画面一开始塑造的两个马夫其神态动作也非常的生动,一个被突然翻滚在地撒泼的马儿惊得躲到一边去,手和脚躲闪的动作很是连贯;另一个专心地看着马儿吃草丝毫不理睬旁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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