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次旺叔主动请缨,带着马帮里的弟兄,硬是从断崖后边攀了上去,将弹药送到了解放军手中,打了一次漂亮的突围战。

    “说来听听。”

    “袭击人的野兽。”

    “这山里到处都是野兽,袭击人不稀奇。”

    “会遁地的野兽。”

    我话音刚落,次旺突然身子一颤,夸张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们在哪遇到的?”

    “水寨外面二十里的山道上。”

    “你们——”次旺显然是知道什么,但是他看旁边有外人,不好直说,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小声说道,“有什么话,没人的时候再说。”

    当天晚上,喝过了酒,吃过了肉。次旺叔就带着我们几个人进了他的队伍。

    次旺叔虽然名义上已经从马帮“光荣退休”,但平日里也没有闲着,继续干着老本行。他的队伍由二十匹骡马,八个赶马人组成。队伍里唯一的女性成员,就是拉则的姐姐,叫德杨拉姆。

    次旺叔介绍说,别看小妮子年纪不大,却是用“药”的行家。“药”是他们对毒物的通称。是药三分毒,因此毒在他们眼中是一柄双刃剑,所以平日颇为忌讳直呼其名,都用“药”来指代。

    谁家有了“用药”的人,旁人也不能明说明指,大家心知肚明,都躲着他就是。

    德杨拉姆家世代养虫用药,到了她这一代,因为被族人排挤,只好逃出了自家的寨子在外流浪。好在次旺叔为人仗义,也不在乎那些世俗忌讳,将她留在了马帮中,充当医生。

    我身旁的彩云一听说队伍有个用药的好手,立刻就来了精神。就跑去队伍集结的地方找德杨拉姆,想向她请教一下。

    外面刚到马槽边上,就听见德杨拉姆在和次旺叔争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躲在草料堆后边静观其变。

    “我不同意走这趟货。”德杨拉姆的声音起伏很大。

    “丫头,人和货都已经在队伍里了,我要是现在推了他,日后铁马帮的旗子还往哪儿插?”

    “名号重要还是帮里弟兄的性命重要,你应该知道,黑云寨禁地有多危险,咱们又不是缺钱,这趟浑水还是不要蹚的好。次旺叔,你就听我这一回,莫要为捡芝麻失了牛羊。”

    “这些我都想过,但是,今天这一单生意必须要接。”

    “为什么?”德杨拉姆并不放弃继续跟次旺叔死掰,我见没机会上前插话,只好又偷偷退了出来。

    绕出马厩一看,队伍里的人已经整装待发,大伙正在检查马匹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