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可能是因为头一次走马帮,兴奋。”

    任永海随后说道,“没错,这一望无际的山脉,看得我人生境界都升华了不少,以后这种世面得多见见。”

    我俩唠了些有的没的,算是将德阳拉姆的警惕给糊弄了过去。见她没有再多怀疑,便问道:“哎,丹增那两个伙计怎么样了?”

    “早睡下了,被洛桑捆回来的时候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我最看不惯这种叛徒了,关键时刻自己落跑。”

    我随口问她丹增的伤还有得医嘛。不想她神情无比认真道:“有人下药必定就有人能解药。他那一身烧火佬不知道是得罪了谁家的药师,我虽然想帮他,可断断不能坏了规矩,破了人家的蛊。”

    “你确定是下蛊吗?”我心头咯噔一下,心想“蛊”是个敏感话题,彩云那丫头就是个下蛊的高手,这个时候可别把她给拉下水,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她这么说是怕我为难她,要她替丹增解药,忙说只是随口一问,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任永海假意环视了一下周围,忽然指着亮灯的驻货大帐说:“那里怎么有灯?不是货仓吗?”

    德阳拉姆看都没看,笑道:“我们锅头不放心货,睡前要检查一遍。你们要是不困就等他回来,聊两句再走。”

    我与任永海对视了一下,看来德阳拉姆并不知道次旺叔的真实用意,只当他是为了货物的安全在做例行检查。我打了个哈欠推说困了,就跟任永海两人离开了篝火堆,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去看一看。有德阳拉姆跟着,次旺锅头不敢为难我们。”

    “话是这么说,可他现在必定已经发现 货物被人动过了,我们此刻再去找他,不是不打自招嘛!”

    “那怎么办?”

    “既然暂时看不了那就算了。”我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群山,将我们所在的这一片小小的溪谷四周团团包围,犹如坐井观天一般,不由得感慨人是多么的渺小。

    “明天咱们就要进寨了,你早点睡。”

    “那你干吗?”

    “我去丹增那边看看,我眼皮老跳,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走之前得跟他打个招呼。”

    说完,我拉了拉衣领走出帐篷,外头白日已经露出了小头,天灰蒙蒙的。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跟守夜的洛桑打了个招呼,就低身进了丹增的帐篷。

    因为是病号房,所以他的帐篷比我们住的要高级一些,细心的德阳拉姆在帐篷外面起了一个小灶,整个帐篷里暖洋洋的。丹增一个人躺在军大衣铺成的野营床上,呼吸平稳,要不因为他满脸烂疮,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先前会做出那些发疯一样的举动。

    我将挂在一边的油灯拨亮了几分,凑到他床前。火光下,丹增那张烂得变形的脸怎么看怎么吓人。

    原本我只是担心此行凶险,并未料到丹增出了这样的意外,又叫人摸不着半点头绪。但是,事情发生之后,我隐约觉得或许另有隐情。

    按他伙计的话来说,丹增偷运货物并非出于本愿,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才走投无路,铤而走险。

    我大胆推测丹增是被人威胁,这么一来,他中蛊一事便自然而然地与送货联系起来了。我在这个分析思路中越陷越深,忍不住出了神。忽然,我浑身闪了一个激灵,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

    果然,我低头一看,丹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笔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两只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光。

    “哎呀妈呀!”事出突然,我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丹增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二话不说,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丹增,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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