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夜色中只见一道骷髅一样的身影悄然降临到我们身旁。

    “旦增?”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就是前几日那个健硕的旦增。

    旦增的出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他带着人马脱离了大部队,自己开往黑云寨。与先前相比,旦增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身皮骨像被剥去了一般,瘦的只剩一副干枯的骨头架子。他的脸色极差,透着一股青紫之气。

    旦增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今天叫你撞见了,是我自己作孽,是锅头叫你来的?呵呵呵,也好,也好。”

    “既然事情都闹到这一步,再这么瞒着掖着也没啥大意思。你先前不是见过我发病的模样吗,那是有人在我身上下了蛊。如果无法准时将这几口箱子送到指定的地点,我这条命就算交待了。眼下还有四个钟头天就要亮了,期限一到,我就会全身肿胀死得无比凄惨。真想不到,我在人世间最后见到的,居然会是你这个臭小子。”

    玉儿似乎十分厌恶旦增,一直蹲在我身旁,冲着他齜牙咧嘴。我问旦增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会遭如此毒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我们上了大孤山,我也早就烂透了。哎,作孽啊!天要亡我,天要亡我。”说着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断地有绿色的黏稠物从他口中吐出。

    原本守在他边上的两个伙计见此,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其中一个脱下了帽子,扭捏道:“旦增,你看,天......天都快亮了,我......我们是不是……”

    “咳咳咳,咳咳咳!”

    我听旦增咳得肺都快震出来了,忙上前扶住他,给他顺气。旦增也不知是怒是悲,拖长了嗓子大吼:“滚,你们都滚。只当我没你们这样的兄弟。混吃等死的窝囊废,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旦增你别恼,我们也是有妻小的人,一路上......一路上死了这么多人,我们......我们实在是……”

    “你跟他解释什么,”那个脱了帽子的伙计索性硬下脸来,他摔下手中的铁锤对旦增说,“我们一班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肉是你吃,酒是你喝。我们有什么,分到手的那点钱,连老婆孩子都快养不起了。这趟出来,折了那么老多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又想叫我们替你去送死。我呸,现在咱们仁至义尽,以后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两清了!”

    旦增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会如此绝情,他想骂想打,可身体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要不是被我扶着,他几乎要瘫倒下去。那两人见他脸色越发难看,也不敢等,将随身的行李往肩膀上一甩,扭头就跑。

    旦增被气得几乎要吐血,挂在我身上咳嗽了老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別人一脸苦瓜样,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还有转机!”

    “你要帮我?”

    我掏出手机,这大孤山附近荒无人烟,根本没有信号,我转头一看,发现玉儿在脚边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借着旦增队伍里仅有的一根烂铅笔,写了一张字条。

    “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这趟来黑云寨也是想找线索,我们前不久在黑云寨外围发现了一座古墓,古墓中尸毒泄露,我们不少人都中毒了,现在还在医院,来这里就是为了打听消息,找到解药。但是,这一路走来,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偶然的,而是背后有人,我怀疑暗算你的人,和造成尸毒泄露的,是同一拨。”

    玉儿叼起字条朝着凸岭飞奔而去,旦增颓坐在岸边发呆。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连对方的正脸都没见过。事发前,我收到一封信,对方说有一批顶要紧的货物,请我务必在一周内,替他送达黑云寨。”

    “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有,还有一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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