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罪责他一人承担,不会因为他的犯罪行为而牵扯到他的家人;二来,另一头出了什么事,比如这次他自己虽然遭了杀身之祸,可因为他家人没牵扯其中,却也保了全家人的性命。

    他是个罪人,却也是个合格的父亲。

    只是他是把家里人安排妥当了,可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他儿子什么都不知道,这趟算是白来了。

    我不死心地又一一问过其他章家人,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他们压根不知道章未都的上线是谁,从来都没有见过。

    看他们焦急的神情,似乎比我更希望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不过章未都生前在这些事情上,实在是保密地相当到位,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净是没用的。

    就在我们几个人十分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娃娃,搓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我见过和爷爷做生意的人。”

    堂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这个小娃娃。

    “这......这是我儿子。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章未都的儿子有些尴尬,把小娃娃抱在怀里,低声对他说,“平娃子,你别乱说话,叔叔们问的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讲的。”

    小娃娃被他老子抱在怀里,却有些不开心,嘟囔着:“我真的见过嘛。”

    我伸手示意章未都的儿子不要说话,把身子凑到小娃娃面前,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和煦一些,看着他说道:“小朋友,那你能说出和爷爷做生意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记不得。”小娃娃摇摇头道。

    他的话让我们几个神情一滞,随即有些苦笑,也是,毕竟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子,哪里能记得住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长相?

    就在我们心里泛起这样的念头时,小娃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个人递给爷爷一大捆纸,唔,我看到上面有一个很好看的图案。”小娃娃吮吸着手指,奶声奶气地说道。

    章家的人立刻动员起来,很快就找出纸和画笔,让小娃娃把他见到的那个图案画了出来。十几分钟后,我们带着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图案,行驰在回市里的路上。

    在车上,徐多宝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图案,好半晌,才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个图案,看着有点像是商标。”

    “我觉得也是,从这个图案入手的话,没准真能找出那个把资料给章未都的上线。”我点了点头道。

    练尸者如果要让章未都散布消息,肯定不可能只给他一张照片。混古玩这个圈子的,尤其是章未都这样的文物贩子,哪个不是人精?一张照片就像让这些人精给自己卖力,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小娃娃看到的那捆纸,多半就是上线交给章未都的相关资料。既然是资料,那么上面就不太可能很突兀地出现图案,唯一的可能是,纸上印着商标。

    小孩子的记忆虽然不靠谱,但是他们对一些大人容易忽视的东西,比如某个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图案,会记得特别清楚。

    我们都相信,章未都的孙子画的图案,是确实存在的。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个印在纸上的图案,究竟是纸张本身的品牌商标,还是来自其它地方,比如某个公司的商标?

    很多公司都会在自己公司的公务纸上印上代表自己公司的商标,这是一个很常见的举动,并不是小概率事件。

    我们先把高山送回了家,并让他带着家里人暂时去投奔亲戚,等整个事情结束后,接到我们的通知再回家。和镇魂镜有关的人都死了,高山也是最初知情的那一拨人,练尸者那边未必会放过他。

    我虽然对这些地耗子没好感,但总不能看着他去死。至于徐多宝那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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