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鬼股荡中穿行,竟片叶不沾身!”

    水小六眯起眼,望了望日头,低声对我说道:“走吧!”

    风沙吹散了来时的印记,前方雪峰傲然,日头初升,新的希望,也可能是毁灭的前兆。

    那人脾气虽怪,但心肠却不坏,我心下好奇,问水小六:“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本是在旗的满人,时局动荡之时,家境落败,但却画的一副好画,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的性命,我看他画工超群,又把他送到‘玄真子’那学习画符之法。”

    这一路行来,满面风尘,为了打发枯燥行进,我不停的问这问那,水小六皆是摇头不答。

    七绝沟一望无际的荒岭,看不到生命的气息,虽没有沙漠大海那般广垠,但若是意志薄弱之人行走其间,当真是万念俱灰,七情绝根。

    我看水小六不说话,无奈问道:“我看那人画符手段了得,怎么会被你救下?”

    “都是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水小六说完依旧自顾自的走着。

    我紧跟在他屁股后,追问道:“那就讲讲往事,总比这么干走强,我憋得慌,总粘牙你也不好受。”

    水小六停下了脚步,莞尔一笑,说道:“好,我就讲讲那段往事!”

    原来这个怪人,本叫叶赫那拉·白日,是地地道道的满人,祖上跟着努尔哈赤打过天下,世代吃皇粮。可到了他太爷爷那一辈儿,家境已经落败。到了他这一代就更加贫寒了,父母下海经商失败,郁闷成疾,很早便撒手归了天,就自己天天守着一间四壁颓然的老房子发呆。

    这一日,他正在家暗自踌躇,晚饭吃红薯还是缸底的棒子面,刚要出门,突然听到一阵敲门之声。

    他几步走到门口,以为是逼债的,搓了搓手,硬是没敢开门。

    突然听到一个老头儿的声音:“白日在家吗?”

    他听完心中疑惑,听声音像是隔村儿的老李头儿,可这吃饭的点,怎么跑到自己家来了?

    他试探的开了门,探出头去,刚要问是怎么一回事,却是眼前一亮,看老李头身旁正站着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正是他的闺女,李霓凰。

    没等白日说话,那老头一把拽开了门,把他也推到了里屋,白日不明所以,被惊的合不拢嘴,颤声问道:“大爷,你看我这也没有啥吃的,没欠你……”

    老李头儿听完皱了皱眉:“白日,我看你人不错,虽说没什么本事,但只要你对我闺女好,选个日子,把你俩婚事办了!”

    白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上掉馅饼样的好事,怎么会找到自己头上,赶忙问:“你闺女是这么漂亮,找什么样的没有,找我这个穷鬼多遭罪。”

    说完,看了一眼李霓凰咽了口唾沫。

    老李头儿叹了一声,说道:“哎,我也不想把闺女嫁给你,可这年头儿我自己都养活不了,我拿什么养闺女,屯子里年轻人能跑的都跑了,你小子还算健全,别得便宜卖乖了!”

    白日听完心中一喜,看着羞怯的李霓凰,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

    没几日,白日不知在哪弄来一头毛驴,兴高采烈的来到了李霓凰家,算是接亲,毛驴驮着新娘,一路晃晃荡荡到了自己家,白日特意炖了锅菜,这就算成亲了。

    可成亲的喜悦没几天便被窘迫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看着一天天消瘦的妻子,白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七尺男儿却连媳妇都养不活,心里发了狠,就要出去闯荡穿荡,多赚些钱,让媳妇过上好日子。

    给李霓凰留了半缸棒子面,交代完一切骑着毛驴就出了屯子,可他这一走就是二年,在外面卖画写字也赚了点小钱。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日日盼着他回来,缸里的棒子面也一天天见少,为了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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