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出一脚,踹在身后那人的裆部。

    我看二人均以中招,急忙顺着他二人的来路跑去。

    跑动间,只看周身的碎石灰土都被我卷起老高,又被抛在身后。

    我不知练了《善辩金眼图》是福是祸,我不能像长明那般收放自如,更找不准人体的死穴、麻穴,若是碰到会铁档功的主儿,除了逃跑还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手上那盏油灯也被我跑动间带起的疾风吹灭,眼看着前方就是洞口,我稍微稳定下思绪,心跳也慢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又转瞬恢复了正常。

    我颓然坐在地上,只感觉眼眶酸麻,五脏六腑也跟着翻腾起来,几欲作呕。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在这洞里呆了多长时间。顺着洞口向外望去,星光下,长宁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几块黝黑的木方立在塌拜的废墟间,晚风拂过,几缕炭火通红。

    学舌莫学牙,舌头自由的伸缩在唇齿间,掉光了牙齿,却不会烂了舌头。这才理解长明的深意。

    忍字是个宝,人人使不好,长明临终前的那句话并没有让我有多深的感悟,却一直刻在脑子里。

    我揉了揉肚子,稍微安抚下翻腾不止的五脏,又顺着那两人从崖顶顺下来的绳索爬了上去,看崖顶的平台上还有几处早已熄灭的炭堆,知道邱成良等人早已走远了。

    站在崖顶,放眼望去,崖后都是郁郁葱葱的杉树林,目之极限处,看湖波被星月映的粼光闪闪,恍如九天仙女,美丽又不失温婉。

    我蹒跚的绕到山下,看此处地势平坦,上方就是那口山洞,应该就是长明口中的摇篮坡,但这儿的草,显然没有当初那么肥了。

    辗转绕到后在崖后那片林子,准备先到太湖再作打算,听长明说此处离着太湖要用半天的脚程,我在崖上时还有些怀疑,但一踏进这片林子就感觉他说的少了。

    这片林子正长在山腰,地势凹凸不平,加之此处多年无人走动,羊肠般的山路长满了荒草乱藤。若是放在白天,半日兴许会到,但放在此时就说不准了。

    我在这片林子中走了整整一夜,没遇到什么噬人的猛兽,可悄然而至山雨却把我浇了个透,我蹲在一颗古树下避雨,淅沥的雨点打在身上,竟比东北的三九还让人发寒。

    小鸟翠鸣几声,太阳露出半个脸盘儿,我避开树影,脱下那件湿透的衣服,拧了几个劲儿,搭在肩上,行在莽莽林间。

    到太湖岸边时,已近中午,看湖边有几户人家,青砖灰瓦的老屋虽算不上漂亮,但在这湖光山色间,倒也不显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