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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羞愧感瞬间包围了不死川实弥,他已经不敢接着想下去了。
但这几秒之内,他对产屋敷的所有不满,都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不明白。”
开口的是弦一郎,既然蝴蝶香奈惠已经把话说开了,他自然也不会再装着看不见了。
“虽然这么说很难听,但他只是一个队员,你却是鬼杀队至关重要的领袖。孰轻孰重,难道你分不清楚吗?”
说到此处,弦一郎声音嘶哑起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要为一个不一定能活下来的普通队员,做到这一步呢?“
屋子里的人,除了天音夫人外,所有人都在等待产屋敷耀哉的回答。
尤其是蝴蝶姐妹,早已经忍不住流下泪来。
产屋敷耀哉咳嗽了两声,见两人止住了抽泣,这才微笑着开口回应。
“苇名先生说得对,但也不对。”
“我虽然是鬼杀队的领袖,但我却是可以被替代的。”
他回头望向天音夫人,“如果我死了,我的儿子便会继承鬼杀队当主的责任。他不会的事情,我的妻子也会代劳,甚至她做得还会比我更好。所以鬼杀队有没有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天音夫人没有反驳,只是跪坐下来,紧握住丈夫的手,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接着,产屋敷耀哉扭过头来,眼神温柔地看向地上已经不再流血的粂野匡近,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但匡近的情况却不一样。目前所有队员中,有潜力在半年内成为柱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如今,鬼舞辻无惨重突然现人前,显然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可我们鬼杀队的九柱却只有六个。”
“其中炼狱先生(炎柱)自从妻子去世后,就一蹶不振,隐隐有要退役的想法。”
“鸣柱的年纪虽然比炎柱小些,但却暗伤遍布,完全是在硬撑。”
“在这个时刻,有一个新上任的柱,对整个鬼杀队而言,意义非比寻常,甚至能振作整支队伍的士气。”
“而且匡近的个性,兼具花柱的温柔和岩柱的坚韧,非常适合成为队员们向往的目标,成为鬼杀队团结一心的粘合剂。”
“此外,我也有个不愿意明说的私心……”
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释然地笑了笑,“无论匡近是否能活下来,只要队员们知道有一个愿意为他们而死的主公,也一定会受到鼓舞,努力训练,很快鬼杀队就会诞生出新的柱来……”
“所以,只要能够增加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可能,我们产屋敷一族的男儿,是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的,毕竟,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清了自己明里暗里的目标,产屋敷耀哉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其余人也都被他的想法惊得不知所措。
这个人,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让鬼杀队强大起来的工具。
“所以,苇名先生,针对您之前的提议,我在这里作出正式的回应。“
产屋敷耀哉忽然郑重地说道,“我愿意将这颗铃铛交给还您,但条件是……”
“您至少要成为鬼杀队名义上的柱。”
“如果您同意,那么明天无论匡近能否恢复健康,您都可以将它带走。”
“不知您意下如何?”
两个年轻的领袖就这样对静静视着。
虽然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在某种程度上,却能够相互理解。
从心底里,弦一郎不希望这个人这么快就死去。
但这铃铛却非要不可。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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