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啦!”

    蝴蝶忍赶紧先走一步,把后脑勺留给姐姐,“总之我要一个人睡一间,才不要跟那家伙住在隔壁呢。”

    接着,她就随手拉开就近房间的纸门,没头没脑地钻了进去,关着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哎呀,才几天没有见,小忍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脸蛋红扑扑的样子,真想找个照相馆给她记录下来呢。”

    听到蝴蝶香奈惠的感叹,弦一郎抽了抽嘴角,这才跟随天音夫人进到了不死川实弥的房间里边。

    二十多平的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开裂的木桌,上面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凹陷,一盏茶壶被掀开了壶盖,正敞开躺在那儿,还有两个配套的空茶杯一左一右,刚好在桌子的两侧相互对峙着。

    考虑到隔壁就是蝴蝶香奈惠的房间,另一个杯子是谁喝过的可想而知。真是很难想象不死川和其他人和睦相处的样子

    “哎呀,孩子也真是的,睡觉居然连被子也不盖。”

    天音夫人看着地上孤零零的一个枕头微笑着说道,“尽管总部没有外边那么寒冷,但是晚上还是要注意保暖啊。”

    实际上,同为稀血的弦一郎却能理解不死川对自身体质的自信。

    这种气温盖上被子,反而会热得受不了。

    不过,不擅长拒绝别人好意的他还是和天音夫人搭手,从壁橱里搬出两床被辱铺在地上,又把扔在角落里的杂物收拾整齐,这才在桌子的两边面对面做好。

    “这件灵媒,真是巧夺天工的精妙之物啊。”

    天音夫人一边用那双空灵的眼睛打量着忍义手,一边掀开盒子,拿出一沓写有“伊势神宫”字样的符纸来。

    “而且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也是用一尊神明的遗骨制作的吧。能和人的肢体这样契合,想必这只义手的制作者,其道法之深厚,已经到了家父和伯父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难道说,这也是你们那位神子的杰作吗?”

    身为神官家族的后代,她对带有“神”字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尤其是那个据说能封闭一个国家几百年的苇名神子。

    那和真正的神又有什么区别?

    “不,”弦一郎停顿了一下,“做这只手的,是家祖的朋友,是一个法号为道玄的……僧人。”

    他这时突然想起来,道顺的纸人他还没召唤出来的,那家伙应该算是道玄的师侄吧。

    刚用毛笔蘸上墨水的天音夫人手上动作顿时停了下来,难道说,就连苇名的和尚,其神道术的水平,也已经超过了他们神官一族了吗。

    苇名弦一郎解释道:“因为苇名一直遵循古道,所以佛道和神道尚未分家,所以苇名的僧人也都精通神道术法。”

    比如仙峰寺的佛糖虽然被称为“佛糖”,但其本质却是降灵术,和罗汉菩萨关系不大。

    既然他打算把抽奖过剩的佛糖卖给鬼杀队,最好提前跟这位夫人说清楚。

    “原来是这样。”

    天音夫人想明白后,便不再言语,而是专心致志地在符纸上画起了图案,连呼吸都忘记了。

    弦一郎打开灵视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动作。那毛笔留下墨水后,便像是唤醒了符纸内部的某种力量,透出些许微光来。

    这符的图案虽然从根本上看还是压胜符,但却比永真所绘的更为复杂。

    看来术业有专攻,不外如是。

    等天音夫人画完整张符纸,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呼吸,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亲眼见到专门容纳荒魂的灵媒。没想到小时候和伯父学的本事,还真有能帮到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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