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过来,看向那些不知所措的船员。
“难道你也很在意这些弱者的死活吗?”
说着,他对着弦一郎做出一个“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的表情”。
“若是在我们的战斗余波中都无法存活,这些蝼蚁也就没有赖着不死的必要了,他们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为什么要在意他们?你应该不是鬼杀队的成员吧?为什么要去管他们的死活。”
“况且,他们刚刚都听到了你的名字。放下我们之间的战斗结果不谈,如果他们活着上了岸……”
猗窝座盯着船员们,露出一个轻蔑阴险的笑容。
“你没有死的事情,迟早会传到那位大人的耳朵里。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根本无意隐瞒这件事呢?”
猗窝座这是在逼迫弦一郎按(他心目中)强者的准则行事。
在他看来,如果以往那些柱可以不在意平民或者手下的死活全力施为,明明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对弱者的仁慈和同情,是箍住力量的锁链,是这些多余的情感让强者无法全力发挥。
如果弦一郎能做到这一点……
那将是个幻想中才会有的完美对手。
可想而知,当那些船员在听到这些话时,心中有多么慌张。
但情势所逼,他们又不敢说话,只希望那站在桅杆上的少年愿意保护他们。
“我当然想隐瞒这事。”
弦一郎开口了,底下的人心脏骤停,一个个露出绝望的表情。
可弦一郎的话马上有了转机。
“但弱者不值得活……是个错误的想法。”
“比如为你存活提供养分的,不正是你口中的弱者吗?如果他们死光了,你又要怎么活下来去。从一开始,强者靠利用弱者自我实现,弱者依靠强者获得安全,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关系。”
猗窝座神色一怔,显然他的“鬼生哲学”更多是一种情绪化的信念,并未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本能地认为弱者恶心又多余而已。
“而对我们人来说,活着的弱者往往最有价值,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珍贵的东西随时可能会被剥夺,所以才会会老老实实地,按强者的意愿做事。”
“简而言之。我最近需要搬家盖房子,刚好需要一批劳力,他们正好合适。”
弦一郎作出了决定。
若是在认识鬼杀队那群人之前,这些人死就死了,因为他眼中只有“苇名人”和敌人的区别。
但如今,他终于摆脱了部分小国大名的思维牢笼,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归属感,自然不会滥杀无辜。
不过,他还是不会放这些人自由。再者,九郎不是想让外人和苇名人慢慢接触融合吗?
就从这些人开始好了。
苇名城那边马上就会布置好,也的的确确需要一些“居民”。
弦一郎轻轻一跃,来到最顶上那道帆的横杆边缘,对着底下的船员们说道。
“你们跳船吧。”
闻言,不少人立刻露出了怨恨的眼神,这个季节让他们跳海,那跟死有什么区别,没几个人能在冰凉的海水中停留十分钟以上。
不过,弦一郎的话还没说完。
“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开另一艘船跟了上来。”
言外之意,是已经替他们找好了退路,不必担心会死。
然而这些人只是面面相觑,彼此交头接耳起来,并没有一个人真得照他说的做。
最终,还是船长跟人谈完话之后,抬头不安地看向弦一郎:“我们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的?而不是骗我们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