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身为猎人的父亲,曾对他说得话。
“太郎,我们是这森林中的客人。而那些野兽,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尤其是蛇这玩意,你要离它远远的,它们,才是这森林中最好的猎人啊,你爷爷和大伯,都是被蛇害死的。”
“一旦人被毒蛇咬中胳膊腿,就算把它们砍掉了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所以,一定要记住啊。”
那是弦一郎第一天开始学习打猎时,父亲说过的话。
随着久远的记忆被突然激活,那一张张已经被弦一郎遗忘的脸——二十年未曾见到的脸,似乎又变得鲜活起来。
父亲、母亲……
弟弟、妹妹……
那些被他埋葬在记忆深处的人,似乎都随着今天弦一郎来到灶门家,而变得如此熟悉,仿佛他们的死,只是昨天的事。
是因为他家和灶门家,都住在深山里,过着贫穷的生活吗?
还是因为,(在原本的命运中),他们的家,都遭到了无端的血洗呢……
随着弦一郎的念头被卷入记忆的旋涡,炭治郎喉咙一紧,那如同深海的悲伤突然裹上了一层黏厚的血腥味,几乎让他当场呕吐出来。
“是家人……弦一郎的家人……”
他捂住嘴巴,利用气味分析着有用的信息。
“他在回想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但就在弦一郎那沉重的悲伤即将爆发时,炭治郎却又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如山般沉重的责任轰隆一声落下,将马上就要崩裂的情绪堤坝直接挡住。
弦一郎,还是选择了,不去回想那些东西。
但炭治郎却记住了这一刻。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同龄人的身上,居然会肩负着如此恐怖的重担,以至于可以暂时忘记痛苦。
但这重担,也不过是另一种痛苦而已。
弦一郎在做的,只是一种逃避。
接下来一段时间,炭治郎心事重重一言未发,弦一郎则恢复了之前的神色,颇为耐心地教导竹雄打一只野兔。
其态度之温和,就好像竹雄就是他的亲弟弟一样。
这只兔子再加上那只鹿的话,应该够他们所有人吃上两天了。
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达成目的的三人便踏上了归程。
不过,在即将到家之前,炭治郎先是让竹雄提着兔子回家通知母亲架设火焰,然后叫住了弦一郎。
“弦一郎,可以陪我一起去后边的山坡上,摘一些妈妈做饭用的花吗?”
炭治郎发出了邀请,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我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
“……”弦一郎微微一愣,摇了摇手里的那头鹿,表示自己还有东西要拿,“不可以一个人去吗?听起来应该不远吧。”
“你不是可以把东西装进影子里吗?先这样做吧。”
弦一郎皱起眉头:“到底怎么了?”
炭治郎的表情有些郑重,又纠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弦一郎,你之前,是在想念自己的家人吧?”
弦一郎脸色逐渐阴沉,他知道炭治郎的鼻子有些特异功能,但却不知道他居然连这都能闻到。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知道那种味道,奶奶离开时,父亲身上也有那样的气味,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看着弦一郎神色不愈,炭治郎的语气反而坚定起来。
“所以,请跟我一起来吧。”
“妈妈说,那种花是链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