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它便会像死了一样枯萎干缩,颜色也会变成寡淡的暗红色。但一到第二天的早上,见到阳光的第一刻,未被采摘的花朵便又会‘死而复生’,重新再绽放一次。”

    弦一郎眼睛不由缩了缩,突然觉得鬼舞辻无惨真是惨。除非有人类的帮助,否则他永远也别想看见这花活着的样子。

    但这个地方非常隐蔽,若不是有炭治郎这样的本地人引路,恐怕没有什么人会主动找过来。

    “奶奶去世的那年盂兰盆节,我在这里坐了一整晚,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炭治郎言语间,对花本身倒是没多少兴趣,而是这个地方拥有的可能性。

    “就是在第二天开花时,我闻到了奶奶的味道,虽然很寡淡,但是我是绝不会记错的气味的。”

    炭治郎温柔地看着弦一郎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看见她,但我知道她就在这里,她也知道我能闻到她的存在。她通过气味告诉我,要多帮妈妈照顾好弟弟妹妹,让爸爸注意身体,还说了妈妈肚子里有了花子的事情……”

    弦一郎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也不免泛起了一丝慌张,一时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不要打开灵视。

    “不要退缩,我看得出,你们已经很久未见了。”

    炭治郎似乎是感受到了弦一郎心情的细微变化,用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弦一郎的手腕。

    “但是,弦一郎,你偏偏是在今天来到我家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你能像爸爸那样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是巧合。”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些孩子的天真,但似乎十分笃信,“一定是、有什么在乎着你的人,引导你来到了这里。”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错过啊,不能让想那些关心你的人失望而归。”

    说完,他从地上摘了几束蓝色彼岸花装进口袋里,又从微微有些发愣的弦一肩上拿走了那头雄鹿的尸体,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模样有些吃力,但还是撑住了。

    “我先回去处理食材,你要抓紧时间哦。”

    毕竟,当彼岸花在日落枯萎后,这花海的神奇能力也会消失不见。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炭治郎扭头就走,将弦一郎留在了空旷的蓝色花海边缘。

    红金色的夕阳斜斜地将余晖洒下,照亮了弦一郎的半张脸,但另外半张却笼罩在一片深深的阴影之中,完美地呈现了他矛盾的心情。

    “会……会是……他们吗?”

    弦一郎轻声自言自语起来,“可毕竟,他们是死在另一个世界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没可能的吧。”

    这是人生中第二次,弦一郎产生了强烈的退缩的想法。

    而上一次,就是他练箭回家,看到内府武士带人闯进他家杀人抢劫放火的时候。

    那次,他藏了起来,但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忘记了家人,只记住了仇恨。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宁可选择玉石俱焚,也不会接受失败这种可能……

    面对这种艰难,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回到了真正的孩童时代,变得无助而恐惧。

    但马上,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得羞愧和对自己的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了弦一郎的脑海。

    他永远记得,上一次逃避时,他失去了什么。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他朝着花海的中心走去,任由那股怡人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腔,没有做一点点防备。

    “灵视。”

    随着眉心无形的第三只眼被打开,眼见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那原本只占满山坡的花海突然朝着四周无限地扩展延伸——而山体独特的地形,也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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