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自己,弦一郎还是对他没什么好感。
但有些事,恰恰需要这个野心澎湃却又心细如发的阴谋家去办,他才能放心。
弦一郎到这里时,枭正在研磨一种药粉。不过在他巨大体型的衬托下,手里的药碗看起来就像个袖珍的小茶杯。
“哦,原来是一心的小鬼啊。找我什么事?还要亲自来一趟……”
枭并不住在苇名,因为那样一来,他就不得不面对鬼庭雅孝以各种名目发起的挑战。鬼庭雅孝非常好战,但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反复折腾。
但因为对九郎的承诺,他不能出去,所以便整日在这座分给他的竹林中郁郁寡欢。此前蝴蝶忍在这里接受培训,他还算是有些事做,到现在真是闲出鸟来了。
事实证明,没什么比休息,更能折磨一个想要获得名声的野心家了。
“我来告诉你一声,蝴蝶忍杀死了上弦之四。”
弦一郎的第一句话,就让枭忍不住禁大喜过望。这意味着,他和九郎之间的约定解除了!他不用再一事无成地在这里等死了。
“哈,阿蝶这家伙,果然没有看错人。真是个厉害的小鬼啊……”
枭感叹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这么快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原本以为非要等到自己老死不可……
“虽然和那只鬼不擅长战斗有关系,不过杀了就是杀了。”
弦一郎顿了顿,“既然你不再受誓言的束缚,我有一件事要拜托给你,也算是你的老本行了,你应该会喜欢。”
“老本行?又要当个籍籍无名的忍者嘛?”
枭厚重的眼皮垂落下来,“那可谈不上什么喜欢,只是擅长罢了。”
“忍者只是表面,我说得不是这个老本行。我需要你,去做个从内部破坏别人国家的……奸细。”
弦一郎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丝毫不顾及老头脸色愈发难看。
妈的,鬼庭雅孝和苇名弦一郎这对师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见他一次就要说一次,不断地提醒他干过什么事情。
“和鬼舞辻无惨的决战很快就要到来了。我和产屋敷商量过了,决定让你代替音柱宇髓天元,去保卫那位天皇陛下。”
虽然初时有些意外,但枭可不是接受过忠君思想的现代日本人,马上就反应过来。
他眯起眼睛:“你想让我杀了他?”
“那就太蠢了。现在也不兴这样去做。普通百姓非常爱戴和拥护他,我们也仍然需要他的声望来使国家不至于陷入动荡,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唯独这个明治皇帝是不可替代的。”
弦一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要你做的是,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探查政府所有要员的情报,知道那些人是有把柄的,可以被利用的;哪些人又是死硬的,好战却又大权在握的……
“比如……”
弦一郎拿出那瓶黑色物质,“比如那两个掌握军队的元老,还有笼络在他们手下的那些战争狂人,巴不得每年都跟俄国人打一仗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好维持手中的权力。这样的人活着,迟早有一天,又会把这里变成军人把持朝政的老局面……
“明治皇帝在位,还可以靠自己无与伦比的声望压制这些人,但他死后呢?到时候我们和鬼杀队的人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形?
“所以,既然这些人不受控制,那就让他们把位置空出来好了。”
说着,弦一郎的整张脸都被浓郁的阴影覆盖,眼神中的凶狠和残酷,即便是枭也觉得背后发寒。
“你查到那些人后,只要加一点点这东西在他们的食物或者水中,他们就会变得不受约束,轻而易举地暴露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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