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骄傲,“剑圣,苇名一心。”
“为了一会找鬼舞辻无惨麻烦的时候不必分心,只有爷爷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就好。”
……
随着永真退开,失去了支持者的一心身形逐渐变得挺拔,将刀悬挂在腰间后,一截带有繁复花纹的刀刃缓缓抽出——一瞬间,冬夜的寒风突然停歇,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有些粘稠,仿佛是因为某些不祥的事物出现而变得死气沉沉。
“苇名一心?”
黑死牟沉声说道,“没想到会在这场场合中遇到。
“你是来,挑战我的吗?”
“挑战你……不。
“你对老夫的孙儿做出的事,实在令人如鲠在喉,不可原谅。”
一心轻轻振刀,将之斜倚于身体的右侧,沧桑的独眼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与黑死牟的六只血眼分庭抗礼,却无半点颓势。
“因此,将你斩杀,便成了我的分内之事。”
苇名一心口气很是冰冷。
他所说的“不可原谅”,并非是指弦一郎差点被黑死牟杀死,而是指黑死牟给弦一郎灌注了大量的鬼血,让弦一郎品尝到了鬼化后力量暴增的甜头,导致他差点再次被这种外道异端所迷惑的事。
不过,这一切在黑死牟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镇定如同山岳的外表下,是满心的疑惑——
这个老头,凭什么敢如此笃定地说下“将我斩杀”这样的话呢?
对方那巨大的自信,还有自己血液里隐隐的焦躁,究竟又从何而来?
不是他非要轻视这个期待已久的苇名流宗师,而是自己面前之人,身体已不是“衰老”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若是把老年时缘一的身体比作一截坚硬的枯木,那苇名一心的躯体,就是在枯木的基础,进一步上被虫蛀空,还长满了腐烂的菌类——内脏衰竭、骨骼脆弱、血流绢细,就算没有通透,普通人也能从他皮包骨头的外形上,看出他早已如同风中烛火,一吹就灭的事实。
更何况,此人用的不是日轮刀,用得也不是能够提升战斗力的呼吸法!
他究竟凭什么,就敢直言要将我斩杀?!是他太过自大,还是在小看于我?
而最让黑死牟不能忍受的,是那几个鬼杀队的柱明明就在对面的山岗上,却只是远处观看,根本没有来帮忙的意思。而苇名弦一郎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更是被他的六只眼完完整整地捕捉下来。
那时在暗示他——你必死无疑。
再加上无惨的抛弃行为,黑死牟突然体会到了一种熟悉的屈辱感。一如当年父亲发现了缘一的资质,希望由缘一来继承家业的时候,仿佛自己已经失去了被人认可的价值。
我已经不是四百年前的样子了。
黑死牟的心湖中泛起层层波澜。
我还不怎么强的时候,连缘一都没能杀死我,挥出一刀便已死去。
如今一个不会呼吸法、没进入至高境界、拿着连斩鬼刀都不是的武器的病弱老头——
凭什么敢这样断然说出我的结局!
古老的记忆、复杂的情绪驱使着黑死牟忘记平常的礼仪,身体骤然向前冲去,冲向了那个门户大开、敞胸露怀,甚至还在闲庭信步的狂妄老头。
他拉出一道纵向的淡红色大月牙,企图直接将一心剖成两半。
如此老朽,如何能够抵挡我的战技!
我的速度和力道,何止胜他十倍!
黑死牟信心十足,远处那些观战的柱,那些年轻力壮的天才剑士加起来一起,才是他渴望的敌人。而眼前这个,只是一个与他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