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丰沛、始从刘邦的潜邸心腹,夏侯婴心里很明白:樊哙的罪,根本不是什么‘好像图谋不轨’。

    真正让樊哙沦落到如今,这非死不可之地步的,只有三件事。

    ——年幼的储君、将崩的天子,以及,氏吕的妻子······

    “唉······”

    “舞阳侯,竟也为陛下视为肉中钉刺······”

    “可真是······”

    思虑良久,夏侯婴纵是在心语,也终是没敢让‘刻薄寡恩’四字出现在脑海当中。

    去而导致的,是模棱两可的‘世事无常’四字。

    对于夏侯婴的反应,刘邦似是没有注意,也似是视若无睹。

    只自顾自低头思虑片刻,就见刘邦面色陡然一拧,从御榻上拂袖而起。

    “拟诏!”

    “左相国舞阳侯樊哙,久战而不能胜贼首陈豨,更使燕国生变,迫燕王卢绾生判汉投胡之意,实罪无可恕!”

    “令:罢樊哙左相国之职;着:太尉绛侯周勃往替樊哙之位,速平代、赵战事。”

    “曲逆侯陈平,假天子节,随周勃同往,彻查樊哙往半岁不轨之行!”

    “但有樊哙谋反之明证······”

    “许曲逆侯便宜行事!!!”

    神情躁怒的甩下这句几乎可以直接理解为‘就地处决’的命令,刘邦便回过身,龙行虎步朝殿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