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了梦乡。

    待临倚睡得熟了之后,熙牧野才走近她的床,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他不敢坐在床沿,临倚浅眠,他一向知道,此时吵醒了她,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安静地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临倚恬淡的面容,忽然觉得昨晚自己的脆弱是这样可笑,作为大夫,院判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对病人家属所做的一个例行公事。临倚也许是虚弱,但是却也还没有到就要死了的程度。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吗?昨天晚上的自己那样脆弱,那样恐惧,是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原来临倚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下了这样深的根吗?

    是的,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应该要考虑做一个改变了。但是熙牧野却不知道,临倚是不是愿意改变。她在乎的东西太多,她的人生几乎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活着。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愿不愿意,为这个孩子而活一次?

    熙牧野看着临倚的睡颜,眼里的光随着自己的思绪在翻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