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片暗沉如墨。

    路道两旁,原本葱郁的草地树木,全都变得光秃秃,只剩下些黄土,以及树干。

    往青原之下走去,也丝毫不例外,让宁夏更是牙痒痒的是,有些还冒着绿间的树干上,还残留着一坨细细密密的蝗虫……

    很多枝头上还冒着绿间的,都还黏附着好多蝗群。

    宁夏一路走过去,倒是没有蝗群围攻,剩下的那些蝗虫,也没有攻击人,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懒得再动弹。

    宁夏沉着脸,没有理会。

    直到来到田埂上,果然,麦子,稻米都被吃光了,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剩下,连一根稻草都没有剩下。

    可见,这蝗灾的严重恐怖层度,是真不亚于旱灾,甚至更严重可说。

    田埂里,好些农民似乎早已经到了,看到自己一干二净的庄稼,一个个大汉子,都红着眼眶,别开脸,不去看。

    一些老人家、妇人家更是跪在地上,哭天喊地,那叫一个惨,

    “老天爷啊!你不开眼!这些畜生,都把咱家一年的粮食都给吃了,可怎么办啊!这不是要了咱的命吗!”

    “我的米!我的米!都没有了!天煞啊……”

    “早知道会有那么严重的蝗灾,我便早早把地都给割了,不差这几天,都割了,就什么事也没有!都怪我!都怪我!啪啪——”

    有个汉子看着光漆漆的田地,忍不住自责起来,一下一下地怕打着自己。

    有好些老人气急攻心,直接给气晕了过去。即便如此,陷入僵局,恐慌,懊恼,愤怒的人们,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们眼神都变得空洞起来,恍恍惚惚的,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的米全都没了!呜呜呜……”

    “我的地!那些畜生!我弄死它!”

    即便再气愤,也终是忍不住流泪,声嘶力竭之下,泪流满面。

    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旱灾,想着今年大丰年,能有个好收成,好好过个日子,有了期盼。

    现在刚升起的那一点点期盼,彻底破灭了,什么也没有了……

    “没了……没了……”

    “呜呜呜……”

    ……

    宁夏别开脸,不忍去看那悲惨的一幕。

    若说经历的旱灾,突然好起来了,看到了大点大点的光亮,马上就在以为自己,要成功摘取之时……

    却发现,都破灭了,什么也没有了。

    如若我一直身处黑暗,未曾见过光明,我便不会变成现在这般……

    凌天恨得咬牙切齿,看着旁边树枝上残留的蝗虫,更是气愤,直接伸手将其拨弄下来,丢到脚下,恶狠狠的踩死。

    却还是不觉得解气,更是伸手将其他树枝上的一些一些拨弄下来,一脚板,都给跺死。

    宁夏看着凌天孩子气的一面,没有制止,任其泄愤了。

    她自个都要忍不住想骂人了,可气死她了……

    宁夏将背上的箩筐放下,又脱了鞋子,一步步往泥田里下去。

    她发现虽然稻米、小麦都被蝗虫吃光了,可当初,她放的小鱼苗在田里,却长成了大鱼,一条条活蹦乱跳地,在泥田里跳动。

    蝗虫不吃鱼,这些鱼一条条肥肥胖胖的,抓回去,也是好几顿的粮食。

    “你们都下来,将这些鱼都给抓回去。”

    宁夏顺利抓到了一条肥胖的大鱼,朝着岸边的几个小家伙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下来。

    凌义一偏头,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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