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今年,老二凌博离家也有四年了。
老大凌义更不用说了,七八年没回家了,这般算来,凌义和凌博今年也满十五了。
那么久没回来,她也念着。
若是金圣国那边稳定下来了,回来看看也好。
……
这天小雪过后,天边突然放晴,点点暖和的太阳光线,照射在雪面上。
宁夏见天色不错,拉着凌渊,背着箩筐和小刀,上了后山。
半个月前虽下了一场大雪,但持续的时间不长,就下了一天半左右,就这样陆陆续续下来,又下了几次小雪。
宁夏估摸着后山还没有被冬雪完全遮盖,兴许山上还有不少好东西能摘。
反正闷在屋子里也是闷着,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凌渊对宁夏的话,向来都是点头应允。
两人往后山去,也没叫上其他人。
山上大多数地方都被冰雪覆盖,依稀能看出原来的模样,高林耸立的大树下方,还能看到青绿的叶子。
相比较于春夏秋三季,冬季的资源显然少了很多,秋季成熟的野果,没摘的,不是烂在地里,就是烂在树梢上。
不过,幸运的话,还能看到树梢上结着没有烂掉,被冬雪冻成冻果,宁夏就摘了好几颗。
凌渊身上好,十分敏觉,宁夏在一旁摘冻果,他便拿着弓箭,射杀了好几只野兔和狍子。
这会儿凌渊去捡死在地里的野兔,宁夏在一处灌木丛下,发现不少的菌菇,便蹲在雪地里,兴致勃勃地捡了起来。
凌渊将雪地上沾染了的血,用雪掩盖去,怕血腥味引来山里的野兽。
突然一只野狍子掠过,凌渊神色警觉,一剑将其射伤,那野狍子一瘸一拐地往一处灌木丛钻,凌渊回头见宁夏蹲在树梢下,喊了声宁夏,提步追着狍子过去。
待宁夏回头时,凌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里,她也不敢走远,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身后的灌木丛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宁夏警觉地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屏住呼吸,侧目看了过去。
“簌——”
随着一声动响,一个黑色的精瘦的身影,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
当看清人影,宁夏有一瞬的错愕,“黑狼?”
她几乎有些认不出黑狼来,才两个月没见,他就瘦得皮包骨,上半身没穿衣服,那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乱糟糟的头发使得宁夏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以为那日将黑狼赶走后,他早便离开了。
现在看来,黑狼根本没有离开,恐怕一直在青山林附近徘徊……
只是怎么会瘦成这幅模样,她记得黑狼身手了得,能被龙虎山那群土匪所重视的武力,想来也不会在山里觅不到食啊……
宁夏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黑狼突然抬手掀开遮挡脸部和眼前视线的头发,一双绿油油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宁夏也是这时才看到,黑狼的左边脸,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一道长约十几厘米的伤疤,印在他的侧脸。
那伤口显然是处理不当,黑乎乎地黏成一块,血脓糊在一块……
宁夏瞬间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黑狼依旧眼睛直直地望着宁夏,一瞬不瞬,眼底似乎含着异样的情绪。
像被抛弃的大狗狗,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有话便说。”宁夏皱着眉头,不想承认自己被这般安静失落的眼神中,升起了丝丝的负罪感。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