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在体验了照邪镜、破邪符、震邪铃等法宝的反复甄别后,曹萦可以下定论,方鉴是清白的。
“道友,这一日多有得罪了。”曹萦朝方鉴拱手一礼道。
方鉴也拱手还礼,然后问道:“曹节度使,既然我是清白的,那诬告之人.”
“哦,本官正要去收拿他问罪。”曹萦笑着说道:“还请道友在节度府多住一日,如何?”
方鉴笑道:“好,那就多谢节度使了。”
曹萦笑着让一名天兵给方鉴安排好了厢房,然后自己带着七名天仙境修士驾云而起,直朝翱始仙坊飞去。
与此同时,翱始仙坊内,先前那个曾向方鉴问过灵茶价格的太阴仙庭女修又返了回来。
不过此时的她脸色有些苍白,而且穿的也是一件翠绿色束身道袍,左臂里空空荡荡,竟然断了一臂。
她走完整条仙坊街道都没找到方鉴,于是回到那日方鉴摆摊的地方朝别的摊主问道:“这位道友,可知那日在这里卖茶叶的道友去了哪里?”
两边的摊主都说不认识,只有那天和方鉴坐在一起的那个女修说道:“你是说那个阳神境的道士吗?”
“对对对。”太阴仙庭女修连忙说道:“就是他,还请这位道友不吝告知。”
那女修摇头道:“他只怕回不来了。”
“为什么?”太阴仙庭女修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那女修看了看周围,然后朝太阴仙庭女修说道:“你过来。”
太阴仙庭女修愣了一下,然后迈步走上前去,这时那女修才站起身来,悄悄在太阴仙庭女修耳边说了一番话。
“我知道了.”太阴仙庭女修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彷徨和遗憾,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臂,随后朝那女修道了一声谢,便转身离开了。
而在翱始宫内,飞灵大仙则高兴不已,因为三个月前往太阴仙庭上供的长子飞循回来了。
此时此刻飞灵大仙正坐在大殿上首,怀里抱着爱孙飞桓推,飞循和妻子严露雪则坐在大殿右侧的檀椅上面。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如果不是那个黑色背影的出现破坏了气氛,看上去就更完美了。
“啊!”正在飞灵大仙怀中玩耍的飞桓推看到门口的飞厌,顿时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把脸埋进了飞灵大仙怀中,“祖父我害怕。”
飞桓推恐惧、厌恶的声音让门口的飞厌心中一凉,而飞灵大仙脸上笑意瞬间消散,他皱眉看着门口的飞厌问道:“你不好好养伤,到这里来做什么?”
飞厌右手抓着门框,抬起左脚悬在半空,想要迈进大厅却又不敢,只得保持那个奇怪姿势,道:“父亲,我听说兄长回来了,我来看看。”
而这时坐在殿内的飞循便朝飞厌道:“小妹,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飞厌连忙答道:“多谢兄长关心,小妹的伤势不要紧。”
“嗯。”飞循淡淡地应了一声,道:“那就回房去好好休养吧。”
飞厌的满腔话语顿时被噎在喉咙里,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津液,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这时飞厌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朝飞桓推叫道:“推儿,是姑姑啊,我是你飞厌姑姑。”
但往日里和飞厌极其亲热的飞桓推此刻却大声叫道:“丑八怪,丑八怪,你才不是我姑姑!”
飞厌的心瞬间凉如寒冰,她呼吸有些急促,眼前近在咫尺的厅殿却又好似离她万里之遥,大殿内陷入了死寂,无穷的难堪和冷漠朝她袭来。
这一刻,飞厌黯然地收回了悬在半空的左脚,她露出一丝强笑,说道:“那父亲,兄长,你们聊.我先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