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封天极也很喜欢他。

    请他入了座,南昭雪打趣道:“今天您老人家是结银子,还是用消息?”

    “当然是消息了,”胡老先生一捂胸口,“这里的吃食的确不贵,但我要想吃上好的肉,用上好的茶,还是花费不少。”

    封天极目光扫过他的胸口:“您的铜钱都在肋骨上穿着呢?”

    胡老先生痛心疾首:“可不是,我的钱,每一个铜板都是我的血汗,我行走在乡间,为人四处看病,卖些草药,以求温饱。”

    封天极:“……”

    南昭雪差点笑出声:“那么,辛苦挣钱的可怜老人家,您的消息是什么呢?”

    “我上回还没有说完,”胡老先生夹了一筷子肉,正要说话,看封天极的筷子又要往锅里伸,赶紧又夹一筷子。

    收住手,这才说:“这两天,我又去细细打听了一下。为了打听这个消息,我亲自乔装去了一趟。”

    南昭雪眼睛微睁:“乔装?”

    “不错,”胡老先生叹气,“我也怪不容易的。”

    “你乔装去人家干什么?”封天极不解。

    “去看病呀,你看,你们上回都没有认真听我说,那个老先生的儿子生病了……”

    “不是,你等一下,”封天极实在不理解,“你是大夫,去给他家儿子看病,直接去就行了,他们家得大开中门迎接你吧?为何要乔装?”

    南昭雪也疑惑不解。

    胡老先生摸着胡子,露出一副“年轻人,你不懂”的表情。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他眼睛眯着,“王爷刚才说得不错,的确,如果对方知道我是我,那一定会热烈欢迎。”

    “那么问题在于,如果我是我,那我以后还能安生吗?我还能没事儿来这里吃火锅吗?”

    “答案是,不能!那我该多痛心疾首啊!”

    “所以,我宁可不要他们虚无飘渺的欢迎,和什么狗屁不管的尊敬,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我。”

    看着封天极和南昭雪一脸无奈的样子,胡老先生摇头叹息:“干饭人,干饭魂,你们不懂。”

    “咳……”南昭雪差点呛住,“你……你别和时迁学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时迁多好啊,我是没有孙女,我有孙女都要嫁给他!”

    封天极凉凉道:“以后就能随时来这里白吃白喝了,是吗?”

    胡老先生一拍桌子:“胡说!怎么可以这样想?对了,我决定,要收时迁做义子,不是,义孙。”

    有义孙这个称呼吗?

    南昭雪抚着眼:“这个事儿回头商量,你别岔开话题,说消息。”

    “哦,对对,”胡老先生清清嗓子,吃了口肉,“是这么回事,我本来就听说他儿子病得有点奇怪,还以为是那些庸医不懂,胡说八道。”

    “结果,我去了之后,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倒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