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肩膀一晃,消失了。

    而女子则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夕阳西下的长江之景,没来由的,斗笠之下的眉眼也柔和了一些。

    很快,李臻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碟子晒的干干巴巴的咸鱼,咸鱼盘子里还有些笋干,以及一坛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酒水。

    倒出来时,他才发现……

    原来是黄酒。

    还挺浑浊的。

    显然,这地方也没什么好酒。

    但李臻也不挑剔,只是给狐裘大人倒了一杯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主动的端了起来:

    “大人,请。”

    “嗯。”

    女子和他碰了一杯,饮了一口后,也不说这酒水好与不好,自顾自的夹了一条笋干,送入了斗笠之下的口中。

    而李臻则用快子一点点的把这条咸鱼都破开,方便二人夹取后,才送了一瓣肉到嘴里。

    那滋味……

    其实也就是咸鱼的味道。

    但或许是心情轻松吧,道人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点点头:

    “嗯,长江之鱼,倒是不错。”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不吭声的狐裘大人,问道:

    “大人在想什么?”

    “在想家。”

    “……”

    李臻一怔。

    江中吹来了微风。

    吹动了轻纱。

    让狐裘大人的声音飘忽了些。

    “想家里情况如何,想二郎可能控制的好河东的局势。想今年秋收赋税之后,父亲该如何自处。还在想娘的身体如何。”

    “呃……”

    听着她那似乎一下子卸掉了所有防备的话语。

    李臻愣了愣后,端起了酒杯:

    “那大人可要多吃一些。”

    “为何?”

    “因为吃饱喝足了……就不想家了。”

    “……”

    女子透过轻纱的遮挡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接着,她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的说道:

    “我和老大从小时,脾气就不对付。”

    “呃……”

    李臻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李建成。

    “我不喜欢他那待人待事都是一副假客气的模样。虽然他是长子,照理而言将来会继承家业。但我就是不喜欢,尤其是看到他哪怕在我面前,在二郎面前,都要端着一副大哥的架子时……因为这些,我们小时候没少发生争执。”

    “……但大人对李……二公子很好,对吧。”

    “嗯。”

    没理会李臻那有些别扭的称呼,她应了一声;

    “二郎从小就喜欢跟在我身后,我去哪,他就去哪。有什么事情了,第一个找的也会是我。然后是元霸……”

    忽然,狐裘大人话头一顿。

    哪怕隔着斗笠,李臻都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道士,你很不喜欢元霸,是吧?”

    “呃……”

    李臻有些尴尬。

    毕竟,当年那句“与野兽何如”的话,他可是实实在在的骂出来的。

    所以这会儿也只能找补,解释道:

    “没有没有,咋可能呢。误会解开后,贫道与三公子无冤无仇的,不至于。不过……”

    说到这,李臻的眼神稍微认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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